“那不一样的。”秦韵苦笑着,重新跪在了地上的蒲团之上:“他是我爹呀,跟别的任何人都不一样,我再也没有爹了。”
火被重新点了起来,连砚缓了好大一会儿才走过去,陪着秦韵一道跪在地上烧着纸钱,火光映在连砚的脸上,有些发白,她的另一只手一直都僵硬的垂在身侧,一动也没有动过。
起先秦韵并没有在意,她的心里的那点情绪都被秦简的离世给占据,再无暇分出来关注其他的,可连砚僵硬的动作却映入了秦韵的眼中,放下了手上的纸钱,秦韵这时才发现连砚一身的狼狈,她皱着眉头拉过连砚的胳膊,连砚没成想她会突然动作,差点被秦韵拉倒在地,险险的稳住身形,看秦韵抿着嘴唇,赶紧问道:“怎么?”生怕秦韵有一点点的问题,此刻的秦韵实在是太过脆弱了,她想小心呵护,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秦韵的视线落在连砚胳膊上的刀伤之上,伤口经过一天一夜的风化早就不再淌血了,只是那深可见骨的刀伤却是没怎么处理,连砚只是随手拿布绑了一下,都没来得及上药,此刻见秦韵看着她的伤口知道这丫头应该是多想了。
连忙把胳膊拿回来,笑着解释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不小心被人砍了一刀,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秦韵皱着眉头,不依不饶的把连砚的胳膊又拿了过来,连砚不想让她看,就背过了手,甚至还带了讨好的笑,可秦韵却丝毫不吃那一套,脸上本就带着泪痕,眼里的悲伤难过的情绪还未梳理好,就用那样的一双眼睛清清冷冷的看着连砚,看的连砚只能妥协,将胳膊主动送到了秦韵的跟前。
伤口被血污所覆盖根本就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样子,秦韵狠着心,撕开了胳膊上的布料,用碎步把伤处简单的擦了一下,才看到里面是深可见骨的一道刀伤,因为没有上药,伤口处隐隐有些化脓的迹象,秦韵想伸手去清理伤口上的脏东西,可到底是下不去手,眼里噙着泪问道:“是欧阳陆干的?”
还没等连砚说话,一把将手里的碎布扔到地上:“不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看着秦韵眼底的肆虐的恨意,连砚心中一慌,几乎是下意识的将人一把搂紧了怀里,紧紧的圈住秦韵,她不希望看到这个样子的秦韵,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将秦韵心中的恨意发泄出来,对秦韵来说,欧阳陆是她的仇人,那对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