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行吗?”谭以星抬头,振振有词,“蒙也是一种技巧,你不要瞧不起蒙题,学霸也不是每道题都会做的。”
你能和学霸比吗?当谁没上过高中,高中好意思叫学霸的除非主观科目,理科英语满分的大有人在。
谢明江黑着脸想,学霸那是偶尔一道题不会做,蒙蒙就算了,你是道道都不会做,就等着靠蒙撞大运呢,还有脸提学霸。
谢明江背着手:“我觉得你这个方法欠妥。”
“哪里欠妥。”
“你有没有想过,以你的正确率,很容易把你蒙对的改错。”
“……会吗?”谭以星虽然这么说着,但手速减缓,明显是有所迟疑。
谢明江讥诮地暗讽他:“所以干脆不如就别做了,全部蒙,得多少分那是天意,搞不好比你真实水平强,不,准确的说,多半不会比真实水平差。”
“……”谭以星脸渐渐垮下来,侧侧身,避开谢明江的注视,“我先蒙我的,懒得理你。”
他留给谢明江一个一意孤行的侧脸,谢明江挑了挑眉毛,回到自己座位上,开始浏览网页。
约莫过了两个钟,谭以星终于把各科作业做了七七八八,拿来让他挨个检查。
谢明江先翻看语文,惨不忍睹,字音字形题算是尽力而为,到了语句判断就开始胡编乱拐,古文阅读不出意料的一片空白,现代文阅读那就重在参与吧,作文……这个人的作文幸好都没有写出来,写出来肯定是放飞自我。
不,他那个词汇量,没什么自我可放飞的。
谢明江冷笑数声,勉为其难地在这种作业上签上大名。
又翻开数学练习册,就感受到一个词,随心所欲。
“你过来。”
谭以星拉着椅子坐到对面,谢明江调整了下台灯,指着大题:“为什么跳着做,不是给你说了要把公式摆上?”
“这个公式我想不起来了,你说的,不要一想不起来就翻书。”
“……”谢明江又往下指,“那这道是什么意思,做了一点又全部涂掉,你怎么——”
他眉头一皱:“这题我昨天不是才给你讲个一个同类型的,你到底弄明白没有。”
“昨天弄明白了,但是我今天又给忘了。”
谢明江厉声诘问:“忘了你不会试着做?做错都比空白强。”
谭以星嘟嘟囔囔:“我不,我不要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谢明江气得简直要两眼发黑,几乎要吼起来,“现在就做,我看着你做。”
谭以星只得抓过笔,吭哧吭哧,先列公式,然后带入简化,结果怎么也约不掉,式子越列越长,妥妥的往错误的方向而去。
谢明江发现他根本就把约不掉的短式弄错了,忍住怒气提醒他:“哎,你光在那儿约,你不看看你这式子怎么来的。”
谭以星苦着脸:“我不想知道它是怎么来的,我就想知道它是怎么没的。”
“……”谢明江是真想揍他了。
就揍这种人都没有用,现在学了两天新字新词,以为自己会得多了,嚷嚷着“谁怕谁!是‘打架’还是‘斗殴’?”就冲过来了,必须从经济上把他拿住,那就狗腿得很,一会儿嬉皮笑脸,一会儿装装可怜。
谭以星现在可谓是捉襟见肘,就因为作业做得不是那么认真,就被谢明江扣了一周的零花,这让他的猫喝西北风吗?
于是他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早晨徐遥嘉来上学,顺势在他下巴上刮了下,随意调笑道:“怎么了,来,给爷笑一个,笑得好了有赏。”
谭以星抓住他的手:“给你笑个三十八块五的,下周我有钱了再还给你,怎么样?”
徐遥嘉本来只是开玩笑,忍不住疑惑道:“哎,不是,你怎么还有零有整的。”
谭以星双手比出两个五:“因为买十个猫罐头要三十八块五。”
徐遥嘉听不下去:“你都这副样子,让你的猫节俭点儿好不好。”
“……”
“哎呀,算了,看你可怜。”徐遥嘉掏出一百递过去,“别还了。不然我看你这生意是要做到学校里来了,家里卖身,班上卖笑啊你这是。”
谭以星立刻笑靥如花地接过钱,又是一片雨过天晴的模样。
徐遥嘉哼了声:“我说你这个人还真是乐观,什么事儿都不往心里去,我要是你,我早郁闷死了。”
谭以星看他掏出英语作业,抓过来赶紧抄两道,
徐遥嘉摸着下巴,一言难尽道:“谢明江这个金主当得太不称职,我都比他像你金主,管你的猫,管你的零花,现在还要管你的作业。”
“干嘛?你要包我吗?”
“不不不。”徐遥嘉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又不是gay,你这个构造的我消受不起。”
谭以星终于开口:“跟你说过我和谢明江不是金钱关系,他没有包我。”
“那你这个形象就更奴颜媚骨了。”徐遥嘉也不管谭以星知不知道什么叫奴颜媚骨,又改成抱肩姿势,“他不包你你还跟着他,干嘛,你喜欢谢明江啊?”
见谭以星不吭声,徐遥嘉把头凑过去,惊道:“不会吧,你连谢明江都喜欢?”
“喂喂喂。”谭以星被他s_ao扰得就抄了几道填空和完型,转过脸来,“你这种‘你连屎都吃’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我瞧不上他呗。”徐遥嘉白眼一翻,“给你说他风评不好,咳,就是名声不好,我给我爸吃过的饭局,别人说到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