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轩:“这是皇后托你说的事,还是兰馨公主托你说的?老爷我好像也曾听说,兰馨公主似乎自从听了这个故事之后,便看上了那位硕亲王府的世子?”
夏雨荷安静的笑着,又给齐轩满了一杯茶:“老爷英明,什么都逃不过老爷的法眼。”
两人才说完,便听到了楼下传来一个唱曲的女声,这声音听着倒是动听,只不过唱的曲子却太过于哀婉凄凉,这在饭馆里正上人的时候唱这曲子,难道就不怕被店掌柜赶走?
齐轩走到栏杆边向下望,只看见一个穿的一身素白,看起来楚楚动人,眼神带着几分哀怨的女子,站在台子上唱着曲,旁边一位勾着身子,满脸皱纹的老人拉着二胡给她伴奏。
上菜的伙计给齐轩的桌子上添了菜,齐轩喊住了伙计,跟着齐轩一块出来的吴书来非常有眼色的往伙计手里塞了银子,问道:“问你个事,这下面唱曲的姑娘是谁啊?”
伙计垫垫银子的分量,非常狗腿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爷您有所不知啊,下面唱曲的这位姑娘叫做白吟霜,跟她的老父亲相依为命。一个俏姑娘跟一个老人家确实是生活不易,咱们掌柜也是个心善的,若是能帮上忙也愿意帮点儿,可是这好事做多了,竟然也有‘报应’的时候。”
吴书来:“这话是怎么说的啊?”
伙计:“爷我跟您说啊,这白吟霜人长的俏,跟个大小姐似的漂亮,很多人也都乐意帮一把,可她到人家店里来却总是长些凄凄惨惨的曲子,晦气!这时间长了,说了也不听,很多店家便都将他们赶了出来,后来到了我们这里,店掌柜主要是看那老父亲可怜,劝了白吟霜许多回,但她还是唱这些,跟她说多了她便一直哭。”
“我们这店掌柜还没准备赶她走呢,结果就被硕亲王府的世子看到了,那世子是个怜香惜玉的,还以为是我们店掌柜欺人呢,结果我们这店里被硕亲王府的世子砸了不下三次,还不许我们赶这白吟霜走,现在倒是好了,就把白吟霜当祖宗贡着呢,哎……这好事也不是随便能做的啊,要不了一会,那世子就要来了,我们这些平头小百姓,可是惹不起的。”
伙计说完了,点头哈腰的看着吴书来,转转眼睛道:“不知爷您还有没有什么想知道的了?”
吴书来摆摆手让伙计走了,再看向齐轩,躬身后退。
齐轩和夏雨荷两人将这些话从头听到尾,夏雨荷垂着眼睛不说话,齐轩只是轻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重新坐了下来。
果真不一会,楼下就听到了闹哄哄的声音,一名英俊的男子来到了客栈里,大庭广众之下,跟白吟霜在一起脉脉传情了起来,齐轩没有说什么,但夏雨荷倒似是生起闷气,齐轩看了,只是道:“大约兰馨也只是听到了硕亲王府世子以前的故事,你若是有空闲,不妨给兰馨公主和皇后说说硕亲王府世子现在的故事?”
夏雨荷脸色有点发白,“妾身省得。”
齐轩:“不必如此,我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夏雨荷有些感动的笑了出来。
这边楼下还在上演着“感人至深”的情深戏码,抬头,齐轩就看见大路上由远行近的军队。
夏雨荷笑道:“看着旗帜,定然是马鹞子努达海大将军,得胜归来了!”
齐轩:“这些年里,努达海确实军功赫赫。”
吴书来上前请示齐轩是否要回宫接见努达海,齐轩想了想,便说让努达海先休息一日,明日找见。
路上很快围满了人,因为齐轩这些年来对军队改革的重视,还有对军人薪资待遇的改善,很多人家也是非常愿意让自己的儿子丈夫去服兵役,如今努达海得胜归来,自然有许多人夹道欢迎。
背着枪杆子的士兵带头走在前面,后头是骑着马的护卫,因为古人对马的重视,所以即使是二十年后的如今,马依旧出现频繁,在某些特定的场合,马还是没有被齐轩整出来的其他代步工具所取代。
一大排的人走过去之后,出现的便是骑着高头大马的努达海大将军,这样得胜回朝接受百姓拥戴的事情,努达海经历过很多次,他非常娴熟的骑在马上,接受百姓们的欢呼,只是这一次,跟以前的每一次都有一个不一样的地方,努达海的怀里坐着一个仿佛受惊小鹿似的女子,跟白吟霜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是,这个女子也是那种惹人怜惜的类型。
一直到努达海和军队们全都走过了客栈前的这条路之后,齐轩才垂着眸子道:“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仿佛赞叹,可吴书来和夏雨荷两人都没有谁敢发出哪怕一个音节。生怕齐轩一个发火,便被波及到了自己的身上。
夏雨荷是汉人,虽然她在宫里带了这么多年,但她依旧是学着汉家思想长大的,此时的她心中简直就是恼恨。
努达海竟然会在怀里抱着一个女人进城门接受百姓的欢呼!这简直不可思议至极,也是无视礼法教条至极!虽然她的心中其实也有些羡慕那个女子,若她的老爷也能如此该多好啊。
下面上演的硕亲王府世子跟白吟霜的爱情故事暂时终结,那两人不知道去了哪里,独留下满脸皱纹的老汉,佝偻着背坐在拐角里,啃着干涩的白馒头。齐轩的眼睛在老汉的身上停了一下,很快又转了开来,带着夏雨荷等人回了宫殿。
回到宫里后,夏雨荷变去了皇后的身边,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都说了,皇后跟夏雨荷有一个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