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干净的换洗衣服,初礼靠在浴室门,反而稍稍认真了起来:“而冷酷无情如老师您,想要写言情,只能搞出女主角不是得白血病就是车祸断腿这种戏码,这就是区别。”
“你想说什么?这么神叨叨的,你暗恋过谁啊,经验丰富的……”
“我整个青春的少女心奉献给了江与诚老师。”
昼川:“……”
还江与城呢,骗鬼啊?想气谁?
“哦,江与诚,那和被猪拱了整个青春有什么区别。”昼川挑起眉,“还有,且不说我那草稿是不是写着好玩的,写个言情还得好好恋爱一次?那我写修真修仙时候怎没见你天天逼着我在房顶打坐吸收日月光华……”
“……”初礼义正辞严,胡说八道,“你不懂,这是来自责编的专业建议。”
昼川点点头:“你要不要送佛送到西,顺便专业地告诉我,一个整天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面对的生物只有二狗与你的我,去哪找人来谈一场惊天动地的恋爱?”
初礼动了动唇。
昼川翘起二郎腿:“和谁?和你?”
初礼抱着衣服的手臂稍稍缩紧。
昼川翘起唇角:“看你一副秋名山车神的模样,老司机带带我,给你做情人?”
初礼唇角抽搐:“老朽不是那种人,这种事情不阔楞……”
“怎么不可能啊?”
“我我我我,”初礼面部微微升温,“我有男朋友了啊。”
“谁啊。”
“l君。”
“你上次还问我是不是l君,现在又说他是你男朋友了,你找一个山寨昼川当男朋友?”昼川无情揭穿她,并半认真的语气说,“天呐,你是不是真的在幻想我啊?说的话那我晚上睡觉得锁门啊……”
男人的话语刚落地,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摔门声,原本站在浴室门口的人已经满脸通红慌慌张张地消失在了他的视野范围内……
坐在沙发上,男人沉默片刻,随后嗤笑一声,懒洋洋地倒回沙发上——
此时晚上接近八点,他点的外卖正在送来的路上,正好是浴室的人洗好了出来那时候送到,不早不晚,刚刚好。
……
初礼洗完澡,出来吃了两口外卖,就回房睡去了。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没有什么后顾之忧,难得的工作日懒觉……醒了之后给家里的一位房东与一条狗做了午餐,初礼这才洗漱出门——编辑部不用去了,这次直接去的《洛河神书》合作的印厂。
初礼走到半路昼川的信息就来了,刚起床的房东花时间打开q点开她的头像框再敲击键盘打字,不是为了问她去哪儿了也不是为了问她吃饱了没,而是说:今天的海带汤有点咸,你是不是盐放多了啊?
【猴子请来的水军:可能吧。】
【昼川:海带本来就是咸的吧,你还放那么多盐。】
【猴子请来的水军:那你自己加点水再煮煮。】
【昼川:我不,我要是愿意自己动手还浪费时间在这和你打字?】
【猴子请来的水军:那你想怎样?】
【昼川:饿着肚子,然后看你怀着愧疚的心情工作一下午回来时忏悔的样子。】
初礼:“……”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个人从话说一句嫌多,有事说事说完互相发“。”立刻结束这种冰冷的恶人编辑与拖稿作者关系,变成了今天这样——
查看一下聊天记录,除了谈工作之外,“今晚吃什么”“我要吃r_ou_啊”“二狗子闹着要出门你今晚多溜下别让它留着j-i,ng力来折腾我”以及“你是智障吧”“你才是”这种废话比比皆是……
就着“海带汤咸了”这种甚至算不上是话题的话题,两人各种思维拓展,居然让初礼从家里到印厂愣是聊了一路,到地方的时候,阿象已经在等了——
远远地看着初礼一瘸一拐还要往这边小跑,阿象上下打量了下她:“干嘛去了,春光满面的?”
初礼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脸:“哪有?”
阿象:“你看你脸红的,找个镜子,唇角还不受控制上扬——啊,咋回事啊你?”
初礼放下手,推着阿象往印厂里走:“没有的事,快进去吧……”
这不是初礼第一次来印厂,上一次做《华礼》时她也跟着来踩过点,但是这次确实是她第一次到印厂来跟色——所谓的跟色,就是编辑和美编(有时候也可能是印务部的战友)一块儿来到印厂,核对封面印刷的颜色、工艺、用纸等事项,看在印刷机器上校准的颜色是不是想要的最终效果,是的话就签名在她们确认是正确的颜色的那张封面印刷纸上……
这样的话,如果以后大货出了问题,颜色不对之类的,印厂会出示这张纸,表示这锅我们不背。
而此时,看着印刷机周围,铺天盖地散落的全是《洛河神书》的打样范本,初礼总有一种肾上腺素狂飙的感觉——
天啊,这就是我做的书。
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校对、确定工艺、模拟图和撕逼,在脑海中幻想了多少次书会是什么样……
眼下终于看到了。
弯下腰,捡起一个印刷色彩严重偏差的报废打样品,初礼也是摸了又摸,嘴里念念有词:“做得真好啊!”
阿象黑人问号脸。
看着初礼像乡巴佬进城似的,掏出手机噼里啪啦一顿照,然后飞快将照片发给了某个人,又登录微博,用《月光》杂志官方微博发了一条配很多
印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