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舒砚纳闷的抬起头,看着身边坐着的服部东辰有些迷惑,他怎么这样晚还来拜访我?我跟他很熟么……r国人就是r国人,某些礼仪还是欠缺一些,可能与他们政府执行的教育策略有关系,民族代沟么,嗯……自己虽然心中不悦,但也不好代替他父母行事教诲,便表情淡淡道:“嗯,多谢服部先生。林让,这么晚了,代我送服部先生回去,请早点休息。”
他估计服部东辰刚才是对自己说了什么,但自己一直盯着微薄并没有注意,自然不能胡乱回答,所以道了声谢谢,这总归是不会失礼的。
服部东辰从岑舒砚脸上看不出喜怒,只好悻悻然起身,在林让的“护送”下回到了对面的房间……关门后忽然感觉,其实岑舒砚对自己算是较为特别的,不然怎么会吩咐林让送自己回房,这般礼貌,对哪位女士都不曾有呢!
想到这一层,他一瞬间勾起嘴角,安心睡觉去了。
第二天,训练强度陡然加强,让所有人都苦不堪言。两个小时的体力训练下来,各人的潜能差异就彻底表露出来,很明显,国内的一干演员在体力上不如国外演员,唯一傲然不倒的就只有岑舒砚。
但即使他为z国人争了光,中途倒下来的几人却没有丝毫感激,面对岑舒砚时脸上的表情反而更为不屑,叽叽咕咕,说要不是昨晚上他们被罚了那几圈,今天肯定也能坚持到最后的。
林让气鼓鼓的把矿泉水瓶子塞进岑舒砚手里,有点憋不下这口气:“岑少,你听听……你一路退让,他们还以为你好欺负呢!”
岑舒砚却只淡淡一笑,该干什么干什么,懒得计较。他向来只惯于用行动说话,只要自己行的端站得正,时间一长,那些满口蜚短流长的人自然会觉得无趣,闭上嘴巴。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他们故意犯我……岑舒砚拿起更衣柜里的鞋子,顿时扬起眉尖,无声的笑了笑:就这点坑人的伎俩,实在是不够瞧的啊……曾经服侍过自己几年的小书童,随意出一手都比这个高杆多了。
岑舒砚探手在鞋里鞋外摸了两遍,不动声色的把鞋子换上。
等到下午跳沙坑时,林让就见岑舒砚突然一个趔趄,捂住脚板痛苦的摔倒在地,似乎是崴伤了脚踝,小腿还磕在了一块小石头上,顿时大惊失色的跑了过去。
“岑少!你怎么样了……医生,快叫医生啊!”林让虽然惊慌,但好歹应变能力不差,关键时刻冷静的住。
岑舒砚这时半侧倒地,向后昂着头,露出平滑白皙的额头。围上前的众人一看,这一脑门的汗啊,他却还紧咬住嘴唇没有哼哼一声,真是能忍!是个男子汉。
教练、林让连带着服部东辰,三个人小心翼翼把他抬上担架,急忙送往医护室。转移到床上时,林让忽然觉得掌心一痒,瞥见岑舒砚对自己使了个眼色。
“大家都回去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岑少的身体一向很好,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的……放心吧,你们回去继续训练吧。”林让好不容易把教练与服部东辰推出门外,总算松一口气,坐到床边看医生给岑舒砚检查。
医生给他摸了摸骨,活动了一下他的脚踝,又仔细查看了表皮,脸上露出一丝难色,说:“这下麻烦了……表面上的确有一点青淤,但不算严重,难道是伤在了骨头里?但是,岑少……你到底是哪里疼?”
岑舒砚原本拧挤在一起的五官很快平展开,抿嘴微笑,从床上坐了起来,抱歉道:“真是对不住了,我其实没有受伤……只不过有人费使了心机想要我受伤,我就只好顺着这人的意,权且受一次伤吧,让他得意得意。”
林让与医生面面相觑,过不大一会都明白过来,各有所思。
“岑少……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害你?”林让神情严肃而紧张,这件事不算小事,不能放任不管,但也不是能明着处理的。可岑舒砚出道不久就树大招风,这着实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是,不过也不妨事。刚才摔那么一跤,我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他既然想要我受伤,必然有他的理由,我就让他如意一回……只要他从今往后不再找我麻烦,这件事就这样算了,我也不打算计较。都是同……同在一个剧组工作,相互猜忌使绊子总归是不好的。”岑舒砚支起枕头,舒服的靠在上面,半闭着眼睛说道。
一边的医生听来就是一怔,旋即点头笑起来:“岑少真是宽容大度,就怕……你让这个人得意了一回,他如果得意忘形怎么办,搞不好会得寸进尺哪!”
林让认同的猛点头:“就是就是!这人是谁,岑少你先告诉我!”他发现岑舒砚一直垂下一只手对自己做“抬上”的姿势,就大胆揣测了一把他的心思。
岑舒砚牵起嘴角摇摇头,道:“还是不说了,我心里有数就行了,林让……这件事先不要上报,我自己能处理好的,正好趁此机会,我还能够安安静静休息几天……”
说完,他掀起眼皮瞄了那医生一眼。
又道:“这件事还请您帮着我瞒下来,谢谢您了……我岑舒砚只不过是一个新人,有些事还是息事宁人为好。就因为这次的角色,我得罪了不少前辈,虽然不是故意的,但也是压了人家一头,偶尔受点委屈也是应该的……忍一忍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席话说的情理兼具,使得这位医生频频点头,林让也忍不住了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