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正因为皇帝考虑到了y-in氏可能做的事,才来一招快刀斩乱麻,试图让y-in氏知难而退?毕竟,以萧欥的铁血风格,若y-in氏真栽到他手里,只会成为第二个太子党;那时萧旭萧晨没有皇帝的照应,哪里还有萧旦那样保全自身的好运?
凡不是站秦王那头的官员,在分析出利害后,立马选择了和新帝站同一条阵线。至于秦王江王和y-in氏内部要如何处理,那就要看他们自己是否识相了!
再接下来,虔立本和y-in秋出列问了他们手里正在办的事情的后续处理事宜,皇帝只道递折子上来即可。
这到底是递上来给谁看呢?众臣心里又是一阵嘀咕。
左右再找也找不出事儿来了,皇帝直接宣布散朝,主动给臣子们留下了随意讨论的时间——
反正他马上是做太上皇的人了,合该好好将养身体;麻烦的问题就让他儿子c,ao心去吧!反正他看他儿媳也是个极其能干的,俩年轻人正好凑一块做大事!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这次下朝后跑得最快的不是别人,正是元光耀。早前女儿被册为德王妃时,作为亲爹,他已经惨遭围追堵截。这回要冷不丁地变成皇后……若不跑快点,怕是一群人能把他扯成八瓣儿!
顾东隅深谙自己老友不喜热闹的个x_i,ng,也脚底抹油地溜了。他又不傻;若是那些人找不到元光耀,定然指望着从他这里曲线救国。那他不得被烦死?
两人一起紧赶慢赶,直奔永春门。期间背后传来无数声“元卿”“元大”“顾卿”“失之”,他们愣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当自己没听见。等到宫城外时,两家的车夫见自家主人一副风尘仆仆、额头微汗的样子,还以为后面有恶狗在追,急忙一驾,驶了出去。
见暂时摆脱了危机,元顾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陛下这实在太快了!”元光耀一缓过来就说,“不是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真没见过这样的!”
顾东隅也如此觉得。“陛下可能怕夜长梦多。”他分析道,“因为太子已经被废为庶人,还充军幽州;以陛下的x_i,ng子,应该不愿意再见到自己剩下的孩子出事了。”
元光耀大大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也这样想。瞧陛下的模样,怕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他把自己的声音压得不能再低,“任谁有太子这样的亲儿子,怕是都会心寒到心死吧?”
这就有些牵涉皇室隐私了。然而这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人,所以顾东隅接了话:“皇家之事,本就和寻常人家不同——到底先是国,还是先是家?而且,就算是我,也不能说家里的事情我都能料理干净了。”
“你倒是少有这么谦虚的时候。”元光耀说了个冷笑话。但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这么快,环节上会不会出错?”
“你有什么可怕的?”顾东隅微笑起来,“咱们和礼部周尚书的关系尚可,他定然不会故意添堵;而鸿胪寺卿更是你我好友,还能亏待了你不成?”
元光耀被这种夸张的说法逗乐了。“说的什么话?新帝登基之事,和我有什么干系?”
这话的本意是“登基的人又不是我”,然而顾东隅明明知道,却故意曲解:“都要当国丈的人了……”他拖长声音,“你这是嫌我没有第一个恭喜你么?”
“你已经是第一个了!”元光耀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事,而且是天大的好事。”顾东隅笑吟吟地道,“若你回去告诉嫂子,她定然也乐得不行!”
元光耀点头。自家要出个皇后,那绝对是光耀门楣之事。别问他为什么这么确定——就以萧欥比他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宠妻劲头,他女儿就是板上钉钉的皇后!“阿晚向来聪明,说不定已经知道了。”
“看殿下今日的反应,我想这是肯定的。”顾东隅完全赞同。“我觉得,你还是回去准备着吧!”他想了想,又促狭地补了一句:“尤其是门槛,最好准备一根铜铸的!”
“为……”元光耀一句“为什么要用铜铸的门槛”刚问出一个字,就明白了顾东隅的言下之意——这是防止元府的门槛被上门套关系的人踩烂啊!“你啊你!”他这么无奈地叹了一句,就无话可说了。
那边元顾两人已经乘车远去,这边萧欥却被结结实实地缠住了——
没法,他的位置更靠近皇帝,也就是在太极殿更里头的地方;元顾两人能第一时间溜号,他却是完全没可能的。不要说大臣;他那一票兄弟,首先就不会轻易放过他!
“恭喜啊,老七!”萧旭之前脸色可谓是最难看的,但反应过来,也是第一个和萧欥道贺的。“你助父皇平叛,确实立了大功!这是你应得的!”
“二哥客气了。”萧欥淡淡回答。萧旭话里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他都知道;然而,还没到登基那一刻,他就该维持表面风度,至少保证不给人落下骄傲自大的话柄。“我只不过比较走运而已。”
“瞧老七这话说的,这运气一般人可走不了。”接话的是萧晨。相比于萧旭,他不动声色的功夫显然要差一截;因为现在,谁都能从他这话里听出一股扑面而来的酸味。
萧欥也只当自己没闻到。“四哥说的是。”皇帝嘛,当然不可能是人人都能当的!
萧晨没想到萧欥接得这么自然,一口血噎在喉咙口。俗话说,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他挖苦人家、人家却正面回应,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