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雅歌和陆云昙见寒清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墨瑾瑜身上，想劝她去休息，可是看着她微红的眼眶，知道多说无益，只得点了点头。

闻雅歌对着守在一旁的李太医道:“李太医，那你先看着，我去换身衣服，等会过来。”

“好，闻姑娘但请放心。”李太医点了点头，就算闻雅歌不说他也不敢怠慢去休息，毕竟面前的可是当今皇上亲口下的圣旨要治好的人啊。

闻雅歌回头看了一眼默不吭声的寒清瑶，皱了皱眉头，很担心她如此柔弱的身子能不能撑下去，虽然担心，现在能做的就是让墨瑾瑜尽快恢复，苏醒过来了。

想到这里，闻雅歌不再迟疑，转身走了出去，等着太医院的药送来。

……

墨瑾瑜这一昏迷就是整整三天，第三天清晨，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一双美丽、熟悉、清冷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睛里尽是血丝。

“清瑶。”墨瑾瑜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就算因为昏迷太久没有说话而显得有些嘶哑也不妨碍她的好心情，因为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爱人，而且爱人还握着自己的手，墨瑾瑜表示很满足。

“你醒啦，可还好？身体还有哪里不适？”寒清瑶略显苍白的脸上有了生动的表情，笑得欢喜，能第一个看到墨瑾瑜苏醒，寒清瑶心里也很高兴。

“没。”墨瑾瑜摇了摇头，觉得嗓子有些难受，很不舒服。

“来，喝点水。”寒清瑶见状扶起了墨瑾瑜，拿起身旁时时刻刻准备着的温热茶水，凑到墨瑾瑜的唇边，小心翼翼地喂给了墨瑾瑜。

“我去叫雅歌他们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就是睡得太久没力气。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墨瑾瑜喝了水，止住了寒清瑶想要去找太医的动作，她现在只想好好看看寒清瑶，这一看看清了寒清瑶的脸色，心疼极了。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寒清瑶不在意地笑了笑，那笑容仿佛就是一朵盛开在寒冬里的梅花。

寒清瑶当然不会告诉她，当自己看到她落入冰冷的河水中时，自己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自己第一次感觉到比死更加可怕的东西，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自己生不如死，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比死亡更恐怖的事情。

自己当然不会告诉她，在她昏迷病情反复的这段时间里，自己从未合眼，衣不解带地照顾她，更不会告诉她，自己趴在她的身边，一遍遍地呼唤着她的名字，祈祷她早些醒来，只要她能醒过来，自己愿意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就算寒清瑶不说，墨瑾瑜也能感受得到，她知道寒清瑶的感情向来都是含蓄内敛的，却比常人都要炙热。

墨瑾瑜心疼地看着寒清瑶，拉住寒清瑶的手，柔声道:“清瑶，辛苦你了，你也累了，到榻上来，我们一起休息。”

寒清瑶点了点头，本来她就是全凭着一股意念强撑着，现在看到墨瑾瑜苏醒了，心里的大石头一下子落地，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疲惫涌上心头。

墨瑾瑜看着一躺到自己怀里就睡着的寒清瑶，心里是满满的心疼，紧紧拥着她，眼眸深处却蕴含着复杂的情愫。

想到这三天来做的光怪陆离的梦境，墨瑾瑜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描绘着寒清瑶的面貌，呢喃道:“清瑶，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只是希望你知道以后千万不要放弃我，千万不要离开我，不然我真的会生不如死。”

又过了一个时辰，去外面取药并且亲自将药熬好的闻雅歌回来了，她端着药碗走了进来，本来还想要再次劝说寒清瑶让她去休息的，结果就看到墨瑾瑜正含情脉脉地望着熟睡的寒清瑶，瞬间惊喜万分。

闻雅歌迫不及待地上前，注意到熟睡的寒清瑶，特意放轻了声调，眼里尽是喜义地看着墨瑾瑜道:“瑾瑜，你终于醒过来了，觉得身体怎么样？”

听到闻雅歌的声音，墨瑾瑜这才把目光从寒清瑶身上收回来，看向了闻雅歌。

墨瑾瑜轻轻一笑，“雅歌，辛苦你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闻雅歌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睁大了双眼，兴奋道:“你，你都记起来了是不是？”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墨瑾瑜点了点头，“是的，托贾仁义和河水的福，我都记起来了，你的身份，我的从前，以及我的愿望，我通通都记起来了。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等清瑶休息好了，我们再慢慢聊。”

“是。”闻雅歌不由得喜极而泣。

墨瑾瑜强笑一声，难怪自己会觉得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很熟悉，本来以为是原身留下的感觉，可是那种源自于灵魂深处的感觉又不像，现在总算知道了原因。

若是可以，自己真的宁愿从未记起过，这样就不必两难了，可同时又觉得庆幸，自己在事情没有发展到无可预料的地步之时想起了一切，这样就可以为了自己和清瑶的将来做些准备了。

闻雅歌看到墨瑾瑜略带苦涩的笑意，也收起了笑容，她知道墨瑾瑜恢复记忆需要面对的是什么，她无法替墨瑾瑜做决定。

“你先出去吧，让他们不要来打扰。”墨瑾瑜低头看着怀里的寒清瑶，温柔地笑了笑，随后闭上了眼睛，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