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坦白

艾利走在荒原上，无悲无喜的审视着一切，此刻的他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更接近神。

许久之后，他将自己深深的埋在一个空间球里，再也压抑不住的感情，变成了眼泪一颗颗的落下。

艾利像是受伤的野兽一般，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就这样沉沉的睡去。

最深的意识海中，艾利与现实中一般无二的姿势在空间中沉沦，一面面被隐藏的记忆悲催彻底的挖掘出来。

被抹去的空白重新被填充成彩色的画面，强行灌输在脑海之中，艾利放声大哭起来。

小时候的记忆，变成艾林的记忆，大肆杀戮的记忆，不断的冲刷着被粉饰过的天真。

黑色的身影轻轻的抱住了不断哭泣的人，有些慌乱，“艾利，不要哭了！！”

艾利抬起头来，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注视着与他一样的面庞，从本质上来说他们本就是一个人，艾林是恶，他是善，因为背弃了原本的使命所以被分割成了两个人格。

记忆再次飞速闪过，雷因身上染着血一次又一次的躺地上，看起来狼狈至极，而其中的施虐者就是他。

艾利的身体开始颤抖，“艾林，我们到底是什么啊？”

“艾利，忘掉着一切吧！”艾林的的眼神变得深沉，感受着怀中少有的温暖，“艾利有我就行了。”

“为什么要那么做？”艾利抬起s-hi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他们的本源是一致的，艾林的错误即使他的错误。

“为什么要如此在意一个人类。”艾林反问，诡异的瞳孔透出一股杀意，“我们拥有无限的生命，区区只有几百年寿命的人类值得你那么在意吗？”

没有告诉艾利的是雷因的生命已经不多了，据他推算只剩下大约十几年左右，当初给他的那一滴血虽然将他成功救活，但人类的身体显然不能承受如此巨大的力量。

明明只要在耐心的等待十几年，那个人类就会死去，艾利偏偏这个时候恢复了记忆，想到此处，艾林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心。

“雷因不一样。”艾利摇头，“他很温暖。”

雷因很温暖，对艾利来说一直都是如此，雷因在看向他的时候整个世界仿佛都只有他一个人，他想和雷因一直在一起。

“我讨厌那个人类。”艾林丝毫不掩饰他的厌恶，“他夺去了艾利的视线。”明明我们才应该是最亲近的存在。

艾林非常固执，讨厌一个人很难改变，对雷因的厌恶是长久以来积累下来的，当初玛格丽特捡到艾利的时候，他还没有积攒到足够的力量出来，一直透过艾利看着一切的发生，雷因是被玛格丽特人为制造出来的人偶，如果条件允许，甚至可以批量生产。

人工制造出来的玩偶，却意外的得到了艾利的喜欢，渐渐的拥有了人心，甚至还害艾利的本源遭到毁灭x_i,ng的打击，一想到这样，艾林几乎就要发狂。

“如果艾林讨厌雷因，就连我也一起讨厌吧！”艾利继续缩成一团，大脑陷入了极度的混乱。

艾林傻眼，将艾利强行掰正，“艾利，你说什么！”

艾利沉默，记忆是很混杂的东西，他需要耗费很多时间去整理。

“我永远也不会讨厌艾利，如果有一天我开始讨厌艾利那一定是我坏掉了。”艾林小声的说着，内心陷入了惶恐，连带意识海都有些不稳定。

“艾林，我们是一体的对吗？”艾利终于将所有的记忆整理完，却更加的惶恐，他不知道如何面对雷因。

艾林等于艾利，艾利等于艾林，在很久以前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是的。”艾林回答。

“那我不能原谅自己。”金色的眼中眼泪开始大颗的滑落，不安的感情彻底盈满了心，“我对雷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没关系的艾利。”艾林将他眼角的泪珠拂去，“这些都是我做的，和艾利没有任何关系。”

一次又一次的用利器将雷因的身体贯穿，饶有兴致的看这儿他体内鲜血的流出，却固执的不肯低头，就每次的结果来说，让人不爽至极。

对艾林来说雷伊是一个玩具，对艾利来说，雷因可能是他最重要的人，比起本身，雷因的重量还要在重一点。

“如果艾利心理负担太重，那个男人只会以为他做错了。”艾林太过了解雷因，对雷因所作的事情几乎都能推断出来，艾利是他活下去的动力，所以雷因绝对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艾利。

不过现在已经暴露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艾林苦笑，他似乎再一次的将艾利推向了雷因那边。

“艾利，醒来之后告诉雷因一切吧！”艾林靠近艾利的耳边轻轻低语，“到时候在决定要要不要原谅自己。”尽管很无奈，但对待着他最珍视的宝物，他依旧会想办法讨他开心。

j-i,ng神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艾林知道这次见面的时间快要过去了。所以他讨厌雷因啊，明明什么也没做，就抢走了他最重要的人。

意识回到了现实，包裹着艾利的空间球突然破灭，艾利重新踏在地上。

刺目的阳光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仔细观看艾利的身形又拔高了不少，两侧的婴儿肥也褪去了大半，距离试炼开始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踌躇了半响，艾利丧气的发现他根本没有勇气去见雷因，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蔫了下来。

艾利本身的矛盾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去恨艾林，但实际情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