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们并不在意钦差以前的名声如何,只要他能在当下为他们解决生计问题,能够填饱他们的肚子,就是好人,就值得他们爱戴!
当庞昱离开徐州时,不少百姓自发跟在后头送他出城,场面令人震撼。
庞昱鼻头酸涩,差点要落泪。
“以前我出门,不说人人喊打,但也没人愿意给我一个正眼,一见到我撒腿就跑,还说‘那个小祖宗又来了’……如今这般转变,真叫我有点适应不来……”庞昱又是心酸又是感慨道。
“……”白玉堂对此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可以想象,小螃蟹以前过得那都是什么日子。
两人匆忙赶路,日夜兼程,总算没有错过包大人审问赵秋堂的日子。
赵秋堂被带上堂时,面上仍然傲气,不肯跪下。
“我乃皇上亲点钦差,静王之子,有谁敢让我跪下?”
没等包大人发话,张龙、赵虎一左一右地用杀威棍将赵秋堂压在了地上,这哥俩早就看小王爷不顺眼了。
“尚方宝剑在此,你何敢不跪?”张龙冷哼,“何况陛下也亲点了大人审理此案,就算你是小王爷,也要按照规矩来。”
赵秋堂剧烈挣扎,奈何紫金锤不在手中,他仿佛一夜之间从绝顶高手变回了普通人般,根本挣脱不开。
他忿恨地瞪向包拯,然而后者并不为所动,沉声道:“赵秋堂,你身为钦差却以权谋私,残害百姓,让百姓对皇上误会甚深,此其一。你奉命放赈,却将官银据为己有,贪墨严重,此其二。你逼迫乡绅,害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此其三。你杀害翠玉与其他无辜百姓,暴行累累,此其四……这四项罪名,你可承认?”
“我不认。”赵秋堂扯了扯嘴角,“这些罪名都是你给我罗织的,我从未做过这些事。”
“证据确凿,你竟还狡辩?!”包大人怒道。
“对啊,那些事都是赵秋杰做的,贪污受贿、抄人家财、杀人灭口……全都是赵秋杰一个人干的,关我何事?”赵秋堂耸耸肩,“你们总不能因为死无对证,就把罪名强安在我头上啊!”
“紫金锤在你手中,便是赵秋杰也要听你的,若没有你背后武力震慑,谁敢如此胆大妄为?”包拯怒拍惊堂木,“何况徐州府总部头冯大开也已经认罪,他亲口指认了你。”
赵秋堂仍是死口否认:“那又如何,仅凭一个什么捕头的话,就定我的罪,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不止是冯大开,徐州府的衙役们也可以作证。”包拯不疾不徐道,“何况徐州府还有无数百姓亲眼目睹你用紫金锤大开杀戒,杀人之罪,铁证如山。”
“那贪污之罪,你又有什么证据?”赵秋堂似乎认定了只要把罪名推给死无对证的赵秋杰,就可以高枕无忧,扬了扬下巴。
“证据自然是有的。”包拯将那份被陈谦与翠玉藏起来的账本拿在手上,翻了翻,“可要本府念一念你们兄弟二人已将多少古董珍玩收入囊中?”
赵秋堂在看见账本的那一刻,脸色有几分狰狞。
“这是从哪里来的?”
“是陈大人抄录,被翠玉藏在了腌菜坛子里。”庞昱平静地回答,“这是用两条人命艰难换来的物证,也该感谢两位小王爷,你们将那些财物瓜分得如此干净,连一块银锭都有所属,这才能让我们抓到直接将你定罪的依据。”
“庞昱!”赵秋堂越听越是气急败坏,“你不要随口污蔑我!”
“账本上写得清楚明白,究竟是不是污蔑,想必王爷手中那份一模一样的账本可以说明。”庞昱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听审的静王。
静王此时的脸色比赵秋堂还要难看。
“安乐侯慎言,本王从未见过这样的账本。”静王硬着头皮道。
“若非贪墨,王爷回京时为何会带上如此多的金银珠宝?”庞昱挑眉,“难不成王爷运气这般好,找到了前朝人的藏宝之地?”
“无知小儿也敢在公堂上大放厥词,包拯,你难道就不管一管?”静王没好气道。
包大人微微笑道:“本府倒是认为安乐侯言之有理,本府也十分好奇,王爷何以在一夜之间变得如此富有……想必不止是本府,就连陛下也会好奇的。”
静王咬着牙道:“这与本案无关!”
“恰恰相反,本府以为,这些钱财就是小王爷搜刮而来的民脂民膏,只要将这批财物与账本做个比对,自然水落石出。”包拯说。
静王不但贪心,遇上钱的事还总有几分缺心眼,明知道包拯来徐州就是查放赈的,他居然敢大摇大摆地把不义之财全都搬回京城,这不是缺心眼是什么?
“那……那些东西都不是本王要拿的,是……是王府的朱总管干的!”静王情急之下道。
“一介小小总管,如何弄来这么大一笔钱财?”包拯冷冷地看着静王。
“不……那不是什么钱财,只是土特产而已!”静王额上渗出不少汗水,又想了个蹩脚的说辞,“对,本王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是土特产,谁知道都是古玩字画,一定是朱总管见财起意,故意瞒骗!”
庞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老王爷这般大惊失色的辩解,就相当于不打自招了。
赵秋堂也是杀气腾腾地瞪着亲爹,按照他之前的想法,把一切都推给早已死透了的赵秋杰就万事大吉了,谁知老爹这么不靠谱,不跟自己商量一下就把朱总管推了出来,前后证词不一致,这不是变相承认了财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