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年纪轻,玩心重。出国留学时又受到美国年轻人的生活观念影响,即便男方非常优秀,极可她的心意,她也没有这么早就披上嫁衣,从此相夫教子的打算。
再说,张胜从没把她当成一个追求对象,他对自己的态度,一直只是一个和蔼的老板、一个情投意合的朋友。在她的调查资料里,张胜有好几个红颜知己,就算生在大富之家,对这种事从小就见怪不怪了,她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如果他去看守所,真的是答应了老爸的条件,那么……,她可以预料,她除了披上雪白的婚妙做他的新娘,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
洛菲想到这里,烦恼地蹙起秀气的眉毛。
她的手下意识地伸到抽屉里去摸巧克力,可惜巧克力已经吃光了,于是一根秀气的手指便按到了唇边,她紧张地咬起了指甲……
“啪啪啪!”
“砰砰砰!”
“喀嚓、喀嚓!”
门外传来一阵拍打和拍照的嘈音,电视台、报社、电台的记者在外面高声呼喊:“张胜先生,请接受我的采访,我只问几个很简单的问题……”
“张胜先生,我是市电视台的记者,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采访,这次期货大战……”
办公室只有洛菲一个人,早上董舒和申斋良来过,等到上班也不见张胜的踪影,两人黯然收拾行装,和洛菲握手作别了。刘斌鸿昨天气跑以后,一直就没再回来过。
这几个年轻人都很有才华。尽管,董舒私心重些;申斋良没个x_i,ng,有点墙头草;刘斌鸿x_i,ng情冲动。可是人无完人,有缺点不要紧,重要的是为将者能扬其长避其短,水至清则无鱼,如果不去善于发现手下的长处,而是要求他的下属个个都是完美无瑕的人才,那他将招揽不到一个有用的人。这些用惯了的人流失掉,的确很可惜。
不过张胜现在计划有变,暂时要扮演一个被彻底打垮、一败涂地的人,所以这些人的离开,也只能暂时由得他们去了。
往日热闹、轻松的办公室里,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空荡荡的非常冷清,门外倒是嘈杂一片,吵闹不休,心烦意乱地想着心事的洛菲终于火气上升,按捺不住了。
门外,一个高个子记者把照相机举得高高的,一边向室内各个角度拍着照,一边拍着门喊:“张胜先生,我是晚报记者夏雨轩,张先生……”
“哗啦”一声,房门猛地拉开,一个女式西装、短发齐眉的女孩儿出现了,她柳眉倒竖、星眼圆睁,双手叉腰成茶壶状,发飙道:“吵吵吵,吵什么吵?”
“请问你是张胜先生的什么人?”
“请问张胜先生在吗?”
“喀嚓、喀嚓……”
一片闪光灯晃得洛菲头晕眼花。
她深深吸了口气,那不够饱满的胸膛为之一挺,居然也小有规模。
“张胜吗?他已经赔得倾家荡产了!”
“那么张先生现在在什么地方,能够接受我们采访吗?”
“你们不用采访他了,他负债累累,现在正找风水宝地准备上吊呐!”
“请问这个消息确实吗?”
“请问他在什么地方上吊?”
“请问,他已经上吊了吗?”
“请问,你是他的什么人?”
洛菲没好气地作狮子吼:“我是他什么人?你说我是他什么人?本姑娘以前是他的员工,姑n_ain_ai以后就是他的债主!”
“咣当!”房门重又关上。
门外,问声依旧,仍有敬业的记者高声追问:“请问,他欠了你多少工资,他真的决定自杀了吗?他没有留下什么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