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兰撇撇嘴,转身离开了。
吃过午饭,小璐逼着张胜到洗手间把内衣裤都换了,去水房把衣服都洗干净,又督促着张胜吃了药,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关厂长摸清厂子情况后,对臃肿的机构进行了j-i,ng简,厂办吃闲饭的人少了,现在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个人都有自已的一摊工作,她不能呆得太久的。临走时,她把张胜的外套也拿走了,上边沾了点血迹,得拿去干洗一下。
小璐离开后,郭胖子对她的容貌、手艺、x_i,ng情脾气大加夸奖,张胜听的美滋滋的,比夸他自已还开心,就在这时,一名护士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一群人。人未到,呻吟声倒是先到了。
一个病号由家属搀着走了进来,张胜和郭胖子忙坐起来表示欢迎。这个病号四十五六岁,身材高大,国字脸、重眉毛,说话声音洪亮。他得了急x_i,ng阑尾炎,听他和家属讨论的意思,是想做个手术把阑尾切掉,一了百了。
那个病号长得和郭胖子差不多一样胖,虽说被病痛折腾的有些狼狈,但是人挺乐观,躺在床上呻吟着,还不忘与张胜二人寒暄几句。
他正说着话,忽然看见张胜手背上一片乌青,不禁问道:“张老弟这手是谁扎的?怎么造的乌青?”
张胜抬起手看看,苦笑一声道:“别提了,让一个姓秦的小护士给扎的……大概有五针才找着血管。”
这时,秦若兰走了进来,说道:“三床,现在先帮你挂上点滴,然后再安排手术的事。”
三床病人一听,急忙说:“打点滴?可得给我找个经验丰富的护士啊,有个姓秦的,是不是实习生啊?可不要给我安排,听邻床这个小老弟说,他被扎了五针,手造的乌青。”
秦若兰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脸红脖子粗地辩解道:“谁说扎了五针?明明是四针,你这人怎么添油加醋呢?”
张胜狼狈不堪地道:“不……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我挨扎的次数比较多,这个……咳,我血管比较细,肌r_ou_有点萎缩,所以不太好扎,其实秦护士的手法挺高明的。”
“哦,这样啊!”三床病号将信将疑地看向秦若兰,秦若兰马上露出一副甜美可爱的乖乖女笑脸,三号放心了,他拍拍肚皮,又问:“护士,我脂肪厚,会妨碍做手术吗?”
秦若兰脸皮子抽动了一下,忍笑道:“不会的,没有关系。”
“哦,这样啊!那……能顺便给我做个抽脂吗?我是公费。”
秦若兰虽在气头上,还是被他逗得“卟哧”一声笑了出来。
下午张胜又接了楚文楼的一个问候电话,他一天两瓶滴流,除了给伤处换药,其他时间没什么事。三床病号是小手术,手术回来接着打滴流,可能是麻药药x_i,ng未过,三床的谈兴健旺得很,张胜闲极无聊,在郭胖子和三床病号打屁聊天的时候,便一个人溜到水房去抽烟。
此时天色已经将晚,夕阳西下,这背阳的一面特别y-in凉。张胜正站在窗口吞云吐雾,手机忽然响了,这是小璐忙里偷闲打来的电话,两人缠绵了一会儿,刚挂了电话,就听见身后脚步声响,一回头,见是秦若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香皂盒,在水池旁洗手。
她好象心情很好,嘴里哼着歌,洗了脸、手,还整理了一下鬓边的发丝。
张胜想起在病房内发生的事,心里有点不好意思,人家是护士,是靠这一行吃饭的,恐怕最难堪的就是被人说她技术不过硬,于是他丢掉烟头,干笑两声道:“秦护士,下午……真是对不起,是三床问起来,我随意说了一句,其实没想说你坏话。”
秦若兰瞟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没什么,在这地方工作,什么难缠的病人都见过,你算是好的了,对了,中午那个女孩……是你媳妇?”
张胜笑笑,说:“我女朋友,我还没结婚呢。”
秦若兰一边把娇憨俏丽的短发拨到耳后用发夹固定起来,一边若无其事地问:“那么,你是享受已婚待遇的未婚青年?”
“嗯?”张胜脑子转了一圈儿,才想明白这句话,不觉为之汗颜。不知道是卫校女生说话都这么大胆还是这个秦若兰特别的新潮,张胜总是招架不住她犀利的言语。
他开玩笑地端起架子,说道:“我……,咳咳,你看我这么老实本分的人,衣冠楚楚、相貌堂堂,象是那种人吗?”
秦若兰笑眯眯地,绵里藏针地说:“所谓衣冠,然后qín_shòu,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张胜的肩膀又垮下来:“你就损我吧……”
秦若兰“咭咭”地笑起来,她甩净手上的水滴,摸出一张纸巾擦着手说:“结婚证和生产许可证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它不挂在墙上。违章经营的也不少嘛,你是经商做生意的,接触最多的就是这个,少跟我装纯啦!本姑娘对纯情处男不感冒,泡女人不是这么泡的。”
张胜郁闷地道:“我根本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和朋友在瞎扯淡而已。”
秦若兰顺手一抛,纸团准确地落入纸篓:“这倒是,你有一个那么漂亮温柔的女朋友,要是还花花肠子,可真是天理不容了。我现在知道了,你不是风s_ao,而是闷s_ao。”
她走前两步,伸出手来,说:“我要下班了,今晚和朋友去happy,再见吧!”
张胜被她可亲的笑容感染了,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小手:“这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吗?”
秦若兰皱皱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