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真算是极度露骨了,以至于端木云和明若都红了脸。
大眼儿一眨,明若偷偷地往自己夫君面上看去,见他俊颜微红,心里不由觉得好笑,心道:叫你以往总是拿言语来调侃戏弄我,今儿个可算是栽了吧?
端木云刚好也对上明若偷觑的视线,俊脸上淡淡的潮红更加明显起来。他们夫妻情深,平日里小打小闹自然算是增添情趣,但这样的话从别人,尤其是皇帝口中说出来,饶是冷静沉稳如他,也不由地羞赧不已。“皇上——皇上明鉴。”
他真的承认了!
明若在心底这样惊叹,忍不住低下头,小脸红得不可思议。
须离帝轻笑出声,声音慵懒而又清冷:“你夫妻二人鹣鲽情深,朕甚是心喜,倒也不枉朕为你们指婚一回。”
“多谢皇上成全,末将自当殚j-i,ng竭虑,誓为朝廷尽自己一分绵薄之力。”端木云朗声道,漆黑的眼眸不经意间对上明若明美如水的紫眸,夫妻俩瞬间相视一笑,似有无数灵犀酿于彼此心中一般。
“嗯。”须离帝轻轻嗯了一声,又道,“查出来是何人了么?”
他这话说得不清不楚,但端木云却知道皇上在问什么,便立刻答道:“回皇上,末将派出去的眼线甫回来,方才于灵空寺外郊行刺圣上的人正是江国潜伏于我大安王朝的细作派遣的人物。除去死掉的数十名,被生擒的四名皆是死士,末将已然派人将其送往刑部,想必不日便有结果。”
须离帝微微沈下深冷的紫眸,颔首。
明若看看夫君,又看看父皇,有点犹豫地问道:“父皇,儿臣有一问,不知可否说出口?”
须离帝站定不再走动,雪白的长袍在空中划出惊世绝艳的弧度,美得不可方物。他淡淡的将眸子瞟向明若,道:“但说无妨,朕允你不发怒便是。”
不发怒??? ???父皇你发过怒吗?
明若在心底小小声的腹诽,但话已出口,又不敢不说,下意识地看了端木云一眼,见他正对自己浅浅微笑,笑容中带着无与伦比的温柔与鼓励,当下一颗紊乱的放心便沉静了下来,但被须离帝的气势惊扰,俏脸上还是带着一抹不安与慌张:“儿臣是想问——那些刺客的出现,父皇是不是早就料到了,甚至、甚至父皇之所以今日会只带了两名侍卫便独自出宫,都是为了将这些贼人引诱出来?”
闻言,须离帝挑起水墨画般的眉头,不答反问:“何以见得?”
“??? ???只是儿臣的猜测而已。”明若勇敢地抬起眼看向须离帝,咬了咬泛白的唇瓣,“儿臣前些日子听说江国献了数十名美人与金银财宝,父皇似是收了其中的佼佼者,再加上云郎偶然提及皇城内多了不少江国商人,边陲小镇也被江国占去了几个。所以??? ???所以儿臣才斗胆一问,还请父皇见谅。”老天啊,这若是放在以前,她是断然不敢这样问出口的,但今日不同,事关国家与朝廷社稷,甚至攸关他们夫妻俩日后归隐的生活,她如何能不问?若非须离帝态度温和了许多,亦不像是冷热难测的样子,明若是绝然不敢轻易这样说话的。
“呵??? ???”须离帝突然轻笑起来,一瞬间,原本便已是世间无双的绝伦面容更是显得妖魅惑众,深不可测。但也就是这样仙气与妖气并存的笑容,无比地蛊惑人心,就如同他身上清雅的白花曼陀罗香味,有着致命吸引力的同时,还淬了剧毒。
明若被他笑得手足无措,但两只柔嫩的小手却还是捧着须离帝的手肘,一张j-i,ng致的小脸涨得通红,心里后悔不叠。端木云也是微微拧起了眉,两人就这样看着须离帝笑,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待到须离帝笑够了,他老人家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伸手去刮明若的俏鼻,就如同一个慈爱的父亲宠爱自己的女儿!虽然他们是父女,但自古以来,从没有哪个帝王会对女儿做这种只有平常百姓家的父女才会有的亲昵动作!
明若一愣,端木云更是一愣——那是他经常对他的小妻子做的呀,皇上如此与她亲昵,难道果真是被若儿收服了心?
“朕有四女五子,却从没有一人能如小四这般深得朕心。”须离帝敛起笑容,妖气横生的紫眸却漾着深深的笑意。“都说朕孤高傲慢,可算是也有个丫头能懂朕的心思!”这就是所谓的血缘的神奇吗?她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瞳,再加上血脉相连,所以才最贴近他的心脏?
“小四说得不错,朕的确是有意引他们出来,再加上宫内实在无趣的紧,所以才打蛇随棍上的玩了这么一出。”
“可是——父皇并没有派人随侍。”明若还是不解。“只有两个侍卫,父皇——就这般不爱惜自己的x_i,ng命?”即使不爱惜,也要为朝廷与百姓想一想。
“呵,这不是没事么?”须离帝勾起几近冰白色的唇瓣,紫眸闪着流光般的笑意。“吉人自有天相,朕不是平安了?”
明若扁了扁嘴,没再说什么——她已经清清楚楚的感觉到,父皇没那个兴趣再说下去了。
☆、二十八、给父皇也缝一件长袍
二十八、给父皇也缝一件长袍
于是往后的日子中,明若的重心由娘亲、段嬷嬷、端木云——转而又多了一个父皇。须离帝想来也是真心喜欢她,如果说一开始还只是因为同样的紫眸凤眼而觉得新奇,那么相处了一个月之后,他便是对明若彻底的另眼相看了。
秋季快要过去,寒冷的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