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唇角一挑,眼里三分不屑,三分厌恶,淡然道,“没想到你也想做这教主。”
顾三爷拍着圆鼓鼓的肚子,笑起来眼尾还带这点细碎的皱纹,“可不是,想了好久了,从你杀弑上任教主夺教开始,我就想着,你能做得,为何我顾三爷就做不得?”
顾三爷手下举着火把堵住洞口,人数众多。
季平安心里着急,想到九畹,锁花和枯荣都下了山,局势很是不妙,不过好在云月武功高强,应该没什么大碍。
云月噙着丝冷笑,眼光在顾三爷身上一扫,轻蔑一笑,“就凭你,还真做不得。”
顾三爷面色一紧,眼角都跳了起来,啐了一口,“你还敢狂妄?当我不知,每月十五,你借口要到后山修炼,实则乃是《池水血寒》反噬,令你在十五遍体身寒,吞心蚀骨,功力也不及五成,你躲在这山洞了,为的就是调息养睿,躲开众人!”
季平安听到顾三爷这话,心里现在是真急了,功力不及五成,也不知是不是顾三爷的对手?
云月面带寒霜,神情却是不变,“不用五成,你也不是我对手。”
顾三爷笑的脸颊泛红,“阮赤水,我看你是太过张狂。我既然要反你,怎会不做好准备?你那吉祥银面,一共六人,无一活命,全死的干净。你院里那丫头倒是忠心,死也不肯说出这山洞机关的开法,我心里一烦,一刀捅死了她,让她到地府等你,也好和你再续主仆情缘。”
院里的丫头?可不就是卷帘么?季平安听到顾三爷杀了卷帘,心里又惊又怒,虽然卷帘时时和自己斗嘴,可是心肠不坏,人也可爱,想到卷帘一死,季平安气的手一抖,食盒也没拿稳,哐嘡,掉了下来,里面的饭菜撒了一地。
顾三爷眼神扫向季平安,大笑起来,“我倒是忘了,你这还有个小厮,也一并送了去地府陪你!”说完掌风一晃,朝着季平安打去。
季平安顿时一愣,还未来得及闪开,只见眼前一片雪白,云月飞身挡住了顾三爷一掌,瞬间嘴角血丝顿显。
顾三爷也没想到云月会替季平安挨下这一掌,一时间愣了愣,云月突地拉住季平安朝着石床飞去,两人刚上石床,云月不知按了什么机关,那床底簇然消失,两人掉了下去。
顾三爷看着两人消失,眼底火苗直烧,“给我追!”说完纵身跳了下去。
这石床之下原是一条密道,季平安和云月掉了下去,云月虽然受伤,但是轻功还在,扶着季平安站定,刚一触地,云月喉头一阵腥甜,瞬间喷了口血,那血全喷在了季平安胸前,血液穿透衣裳,沾s-hi了季平安,季平安只觉那血热的烫人,不禁烫心,而且烫眼。
云月拉着季平安,飞快说道,“快走!”
季平安连忙点头,扶着云月顺着密道前行。
顾三爷带着人跳下密道,见到脚底血迹,心里大喜,“阮赤水今日定当葬身我手!”说完飞身追去。
季平安扶着云月,一路出了密道,没想到密道口竟是山顶悬崖口!
后有追兵,前是悬崖,季平安心都凉了,手里直冒汗。
崖顶悬挂这一轮凄凉的圆月,月色透亮惨白,找的人脸上都失了血色。虽然月色凄然,可却诡异的柔和,就像九天仙女身上的纱衣一般轻薄。
云月握紧季平安,柔声道,“别怕。”
苍凉的月色打在云月脸上,却显出云月一派柔情,那柔色宛如夏日荷尖上的露珠,虽然只是点点,却叫人心里软得想落下泪来。
季平安声音哽咽,“你要是不挡了那掌,说不定拼死,还能留一条活路。”
云月柔柔一笑,“我若是不挡,你可不就得到地府报道去了?我可懒得到地府去寻你。”
季平安反手握紧云月,心里又酸又涨,胸口那滩血早就凉了,贴着胸口,说不出的冷。云月手里却还更凉,任凭季平安怎么捂,都捂不热。
没等片寻,密道口灯火闪烁,顾三爷带着人马出了密道,围住两人。
冰冷的月光加上火热的火光,说不出的诡异,显得顾三爷一片狰狞,“阮赤水!我看你往哪逃!”
季平安和云月站在悬崖边,确实退无可退,逃无可逃。
云月神色淡漠,脸色白的如那初冬的白雪,透着股寒凉,却还透着股干净,忽的开口,“顾三,阮赤水今日命丧于此,也无话可说,馒头和我毫不相干,一命换一命,你放了他。”
季平安身子一僵,呆呆的看向云月,没想到云月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心里一片空白。
顾三爷直笑,笑的肚子都颤了起来,“没想到心狠手辣的阮赤水竟是个痴心人?你拿命来换,我怎么会不答应?”
云月一笑,“切勿食言!”说完松开季平安的手,一双眸子静静地看着季平安,季平安在云月的眸子里见到了自己的倒影,一瞬间的眸光,陌上花开,醉人心神。
云月轻轻一笑,向后一跃,竟然跳下了下着山崖!
季平安一颗心如被一把快刀慢慢绞碎戳烂,心里千疮百孔,想伸手抓住云月,却只摸到那一袭白衣,季平安朝着涯底嘶喊,“云月!”那声音在山间回荡,却再也没了人应。
顾三爷仰头大笑,眉飞色舞,声音里还有点不可思议,“阮赤水就这么没了?如此甚好!”
一旁手下看向季平安,出声问道,“堂……教主,这人该当如何?”
顾三爷听着那声教主真是通体熨帖,身心具畅,“阮赤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