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c,ao!”廖枚咳嗽了起来,旁边的人都笑得背过气了。
“李岸,你哥哥开不开处男花啊?”喝高了的某同学应景地解释道,“处男的意思就是谈没谈过恋爱的意思。”
一群人开始起哄,李言蹊把李岸脑袋捂到怀里,往他们碗里一人塞了一串r_ou_,“赶紧吃吧,这还堵不上你们的嘴。”
瞎闹了一通,还是没搜刮出一星半点的信息,贺忻的嘴就更严实了,不过他脾气不怎样,陈飞飞他们不敢对他下手。
李言蹊默默喝着酒,整个人很安静地看着天。
贺忻跟他们玩了会游戏,点挺背,输了好几局,被罚了几瓶酒,也没到醉的程度,就是重新靠回椅背的时候头有点晕。
李言蹊抬眼看着他,“你醉了?”
贺忻胳膊跟他挨着,偏头盯着他没动,半天才闭了闭眼笑道,“你刚才是不是觉得没谈过恋爱很丢人,才扯开话题的?”
李言蹊说,“你怎么知道我没谈过?”
贺忻指了指他的脸,“就你那样,一看就是小处男。”
李言蹊感觉被人看轻了,不爽地看着贺忻,但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嗯,你厉害,上回女朋友来南溪找你,还一块儿睡宾馆了。”
贺忻失笑,撩起眼皮看他,“啊,所谓的女朋友。”
李言蹊听着那边闹哄哄的一片,转过头喝了一口酒没说话。
酒过三巡,大伙儿都有些微醺,但笑着喊着的劲儿没停过,李言蹊从屋里拿出准备好的蛋糕,c-h-a上蜡烛,跟李岸说,“宝贝儿快来许个愿。”
生日快乐歌被他们连喊带吼地唱完了,有几句唱出了黄河进行曲的豪迈气势。
李言蹊靠墙笑着,李岸被贺忻抱了起来,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笑,低头吹灭了蜡烛。
“哇哦!”周围响起了掌声。
李言蹊有些感慨,这个生日是李岸这么多年来过得最开心的生日了,不仅收到了那么多人的生日礼物和祝福,还玩了一整天,估计明天起来嗓子会哑。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够格的哥哥,不能让李岸拥有别的小孩儿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甚至生日都不能放肆开怀的过。
他记得很清楚,去年李岸的生日是在抢救室里过的,整整两天,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哥哥,我是不是睡过头了。
李言蹊那时候一直在发抖,他很害怕李岸就这么睡过去了,睡过头没关系,只要能再醒过来,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他不怕辛苦。
李言蹊低头喝了口酒,像是在笑,又像是叹息。
自从李岸许完愿以后,酒桌上开启了新话题,大家从八卦一下升华到了人生哲学,聊起了梦想。
廖枚的梦想是赚大钱,让n_ain_ai过上好日子。
薛玟的梦想是当英语翻译家。
陈飞飞的梦想是当机长。
他们问贺忻,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贺忻用指腹摩挲着烟,他想了想,却发现自己毫无头绪,脑子里是空的。
以前觉得“未来”是那么遥远的事,可在他们嘴里好像一年、两年很快就到了。
“拍片?当模特?你英语这么好,要不也走翻译这条路?”
贺忻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耸耸肩说,“我想找到我自己。”
找到自己,李言蹊笑了笑,果然是贺忻式的回答。
“塔哥,你呢?”廖枚趴着问他,“你想做什么?”
李言蹊靠在椅背上,半晌,喉结一动,笑道,“我没什么伟大的愿望和梦想,就想很平凡的活下去,但希望可以不做平庸的人。”
“我c,ao,你俩说那么高深干嘛?”陈飞飞说,“重来,我也要重说!”
贺忻恍然回神,回头看着李言蹊,微醺的眼里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为了梦想干杯!”廖枚又摇摇晃晃举起了酒杯。
晚上弄到了十一点多大伙儿才散,李岸困得不行了,被李言蹊抱到屋子里睡觉了,睡前他还搂着他的脖子说,“哥哥我好开心啊,真的特别开心。”
李言蹊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生日快乐,明天再高兴吧。”
“晚安。”
“晚安。”
洗完外面的锅碗瓢盆已经十二点了,李言蹊在家门口捡到了一只巨型丧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