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就在一种莫名其妙的安静之下开饭起来了──如果忽略不计其他《飞行器》的乘坐者的交谈声音的话。

布鲁斯韦恩镇定的盯着对方，可是卡尔艾尔却没看他。黑发人类其实清楚自己是可以c,ao作机器接口，选择屏壁掉一切‘外部声音’的（就好像他选择屏壁了‘飞行器内’两人的对话传达出去一样），但是他认为如果寂静之神显灵在名誉主席以及希欧多尔霍普两人之间？那简直没有半点好处。既然坐在他眼前的氪星笨蛋很明显的不知道怎么找话（直接放任了冗长的沉默持续存在）那么布鲁斯韦恩也只能（委曲求全），赶在对方尴尬致死（乖乖低头把饭扒完）之前主动说些话了。

“你知道，我这几天思考过了。”所以他（是真的才没有）把（早就预定好的压轴）给说出来，“我打算加入《哈斯里计划》，成为参与者也成为实验人员。”是的！他是本来（绝对没有）打算在早餐过后才告诉对方这件事情，毕竟眼前这只罹患了 ‘笨拙病’的氪星人如果放在昨天晚上，看起来根本没有现在这般严重。

“毕竟那个《灵魂修补》的理论对我来说很有吸引力。”几乎是轻描淡写的，他结论道。意料之中对上一双震惊的水蓝色眸子，“干麻。我不能对灵魂技术怀有兴趣吗。”黑发人类跩成八百五那样摆摆左手，可是这敷衍不了他曾经的丈夫回神过来。

“……你没有必要做这种事。”他看见那个氪星人果真痛苦的说，“《哈斯里计划》有着不少个别案例，死状不太好看──那有风险而你不会喜欢执行这种风险不低的事情──你知道你可以只当研究人员对吗──我可以偷偷给你疏通关系──”

“──你管不着我喜欢什么，不管是喜欢把你「哔！」了又「哔！」还是冒着0.0743的失败机率去延长我的寿命也都一样。”满意的瞧见对方脸红一阵，布鲁斯韦恩把话说完，“况且这几百年来，搞砸的案例早就更稀少了，不是吗。”倘若只看最近的三十个世纪，《哈斯里计划》的《第一阶段》部分甚至达到了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你不会喜欢做这种事，”曾经的小镇男孩恍惚了下，依然是退了脸红坚持着表示，“你没有必要出于任何理由去进行这样的事。”不知道是因为没有信心还是随便哪来的破烂理由，前任联盟顾问注意到氪星人没有说‘不要为了x’而是使用‘不要为了任何理由’来替换代词。

“我更不喜欢没活半个世纪就又嗝屁了。”他给了他一个白眼，好气没气的看见对方畏缩了下，“我他妈的更加钟爱延长我自己的人生一点倒是你是在怕个熊啊──更不用说近代的技术已经越来越成熟完善了，现在只等《第三阶段》的《灵魂损伤修补仪器》发展完全──在那之后，不但是阿米巴生物们可以多参加2000场新年晚会，一个人类的生日派对数量至少可以直奔五位数字。”布鲁斯韦恩不知何时表情变得非常认真，他指挥开了那些漂浮在两人之间的碍事早餐，欺身上前直逼着对方想躲的眼睛。

开什么玩笑，现在自己前面一脸犹豫着劝阻自己的，可是一个愿意等待他超过二十三万个世纪的男人。

“我甚至可以比起‘亚当艾伦’活的更久以及更加健全──不会少掉一部分听力或者失去味觉。”于是他终究是放缓了语气，一脸轻松的揉乱掉那颗呆楞楞脑袋，最后握住了那一双手，“我将会在你随后的一万年人生里面，占据了你所有记忆的1/2306──我是打从心里想要这么去做，即使我认为那个数字根本不很够看。”他看着他直白的说。

卡尔艾尔又蒙住了。句末的那种认真，害得这一段（也许思只是考了没有0.1秒钟，就被人直接说出口的）情话，变得比起世界上所有的保证，更加像是一种承诺──至少氪星人是如此感受到的。他明明知道，那也不过是一些简简单单的文字组合而已，口说无凭的并且可以随时反悔。但是他却突然就是傻瓜似的觉得它们比起整个宇宙里面他所听过的说词都要安抚人心──明明这两短短的句子里面，仅仅是宣示了‘我想要陪伴着你’的（转瞬即逝的、可能下一秒钟就会消失的）一个念头而已。

却能比起他对他曾经的求婚还要浪漫还要中听。

于是氪星人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显然是打算表示什么。布鲁斯韦恩揣测着对方没准是企图使用出所谓‘谢谢你啊但是我觉得你不用了’的（如此欠人教训的）杀风景绝招──可是对方最终没有。

那个活了好几个世纪的氪星人只是敛了敛眼睛，然后很迟疑的很小心很小心的，好像是并不确定应不应该这么做一样，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肩膀加上脖子。

“……谢谢你。”

那微弱的俩词眼里面有着开心有着喜悦，但是更多的还是谨慎以及克制的感情主导了一切。布鲁斯韦恩满意的轻笑一下，意识到这是一个演奏《复婚进行曲》的绝佳时机。所以他干脆无视掉四周围越来越多的（觉得这边的发展非常神奇的围观者们的）纠结目光。直接主观判断：现在又是立即c-h-a播《如何手把手的教导你家氪星人要去享受生活》的完美时段了

“这些收走。”于是他流氓似的按着前任丈夫的手掌对上基因认证的c,ao作接口，分分钟喊来ai机器人收走那些食物，指示了《双人飞行器》前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