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臣转过身直直看向楚相惜,冷道:"你不相信。"
楚相惜叹道:"若你自诩神医,或许我还能信上半分。"
"在下不是神医,"萧何臣淡淡回应,"在下从不救人。"
"那你为何......"楚相惜怀疑萧何臣的居心,负手道,"何况风吟也说过,你和他们曾经有过节。"
"对,"萧何臣很爽快地没有否认,"在下原本是要杀了他。"
楚相惜憋著一口怒气,冷冷下了逐客令:"你请回!楚某不送!"说著便要关上房门。他庆幸自己没有愚蠢到求一个仇人帮自己。
"没有在下为他续命,他活不过这个七月。"
萧何臣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能让楚相惜从心尖开始颤抖,扶在门上的手一时变得僵硬。
"你到底是谁?!你有什麽居心?!"楚相惜尽力压低声音,愤怒让他的身体止不住地轻颤。
萧何臣沈默了片刻,幽幽道:"让萧家後续有人,这算不算得居心?"萧何臣轻声哼笑。
"後续......有人......"楚相惜倒吸一口冷气,步履不稳地後退了一步,惊道,"你、你和风吟,难道是......"
萧何臣不自主地紧了紧手中的剑。
"不对!"楚相惜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迟疑道,"若是如此,你当时为何要杀他?!"
"你不该问太多。"萧何臣似乎有些不耐,森然的语气带著震摄人心的冷冽,"在下只是要救人,你信最好,不信也罢,在下不必一一向你解释。"
楚相惜被堵得说不出半句话,心烦意乱地负起手踱著方步。
萧何臣把手伸入衣襟,掏出了一个小小锦盒,唤了一句:"接著。"便抛给了楚相惜。
楚相惜忙腾出手稳稳接住了盒子,抬眼看萧何臣,疑道:"这是什麽?"
"让风吟服下药丸,再打通他身上要脉,药力借内力推动发挥作用,能为他续一个月的命。"萧何臣转过身,背对著楚相惜道,"这只是一半剂量的药,另一半,要先等在下了结一些私事,再送过来。"
楚相惜皱了皱眉:"我为何要信你。"
萧何臣冷哼一声:"若你认为短短十曰内能找到回天之术,大可不信。"萧何臣脚尖轻蹬,茫茫夜色淹没了他墨色的身影,空气中飘来的声音如梦似幻,"也请你告知南宫玄父子二人,殷奇渊不会轻易放过玄冥,武林风云变色,玄冥在劫难逃。"
似幻似真的回音还在耳边回荡,楚相惜往萧何臣消失的方向望去,细细咀嚼他最後留下的那句话。
楚相惜一夜捧著锦盒,看著里面指头大的一颗红色药丸想了许久,直到天色大亮,才重重叹著气前往风吟就寝的扶月阁。
风吟还未醒来,楚相惜将昨夜发生的事告知了南宫桀,并将锦盒交给了他。
即使不知是真是假,但听见还有救回风吟的可能,南宫桀还是不可避免地激动,薄唇紧抿,神色看不出悲喜。
"他说,他与风吟是血缘至亲?"南宫桀眼神复杂地看著锦盒里的药丸。
楚相惜沈吟道:"他似故意有所隐瞒,不愿透露半句。"
南宫桀握紧锦盒,紧紧皱著眉,不知该如何抉择。
楚相惜回想起萧何臣最後那句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南宫桀听。
南宫桀平复了情绪,道:"我们都知道,殷奇渊早就有所行动。"
楚相惜略略诧异,想不到双方早已在暗中敌对。
"半个月前,殷奇渊就开始和武林其余三大派密切来往。"南宫桀神色平静,"一场腥风血雨,相信在所难免。"
楚相惜颇为愤慨,忿忿道:"当初他谋害风吟父子,玄冥已经饶他一条狗命,他竟如此不知好歹忘恩负义!"
南宫桀一番心思根本不在这件事上,只是盯著手中的锦盒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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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光线停留在窗台,风吟微微睁开眼,朦胧中向坐在床沿的身影唤了声:"桀。"
风吟的声音微弱而含糊,南宫桀俯下身和他脸贴著脸,问道:"今天感觉怎样?"
风吟艰难地动了动,语气带点抱怨:"累,孩子也动得厉害。"
南宫桀笑著吻风吟眼角,大手轻抚著风吟的肚腹,断断续续地说著早晨楚相惜告知自己的事,但也偷工减料地瞒著一些话。
风吟一直紧张地攥著南宫桀的手臂,直到南宫桀把话说完才吁了一口气。
"你怎麽想?"南宫桀静静等风吟回答。
风吟低头看著自己隆起的肚腹,稍加思索便坚定道:"我相信他。"
指尖轻柔抚过风吟苍白的脸,南宫桀没有半点异议便点头应了他。
喂风吟吞下药丸,南宫桀趁机点了风吟睡x,ue,两人一前一後地盘腿坐在床上,南宫桀缓缓地往风吟体内输送真气。
真气四处游走,南宫桀凝神屏息勉强打通了风吟几处要脉,源源不断的内力推动著药力的扩散。
过了一个时辰,南宫桀真气几乎耗竭,再也支持不住便收了功,搀扶著风吟沈重的身体安放榻上,用衣袖抹去了淌下嘴角的血。
风吟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呼吸也渐变平稳,南宫桀边掩嘴咳嗽边眷恋地看著风吟,喜悦的心情难以言喻。
低头看著自己月白单衣上的斑斑血迹,南宫桀匆忙地去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便又坐在床沿守著风吟,暗中调整体内一直紊乱的真气。
风吟醒来後已是第三曰的早晨。
这三曰发生了许多的事,殷奇渊以玄冥教私藏邪族之恶名,唆动武林四大门派与玄冥敌对,四大派也为夺得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