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纪大帅哥这般话里有话的调侃,柯冕回以的是默不作声,同时看着眼前的垃圾筒笑了笑。他这一笑,霎时间整个人少了几分严肃,慑人的魅力沿着眼角的笑纹散发出来。
纪冉在旁边看着他那自以为高深的欠揍笑容,狠得牙痒痒——垃圾筒有这么好笑么?混蛋,老子总有一天抓住你的把柄,让你笑不出来!
大概多少也知道纪冉心里在想什么,柯冕却依然若无其事迎视他那恨恨的目光,就在两人各怀鬼胎对视着的时候,本来在里面看监控录像的许一廷走了出来。
他和柯冕礼貌地一颔首,就对纪冉使了使眼色:“走,去唠唠。”
纪冉把烟头掐灭,瞥了柯冕一眼:“没事儿,在这说吧。”
“阿?”许一廷愣了下。
“那人临死前最后一眼看到的就是我跟他。”
纪冉指了指柯冕,接着说说,“头七那天估计这小子也在索命的名单里,一条船上,没什么好瞒的。”
说着他又看向柯冕:“明白?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但你这次运气不好,七天后罗刹鬼回魂,除了会找里面那几个人复仇,还会找他咽气前看到的人——也就是你我。”
这番一般人听到会直接吓瘫了的话,柯冕在听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期间就是一直望着纪冉的脸,认真,沉静,甚至好有几分深情的意思,在听纪冉说完后,他仅是点了点头:“明白。”
在纪冉说话期间,许一廷站在旁边就这么把目光从纪冉脸上移向柯冕,又移回到纪冉脸上,这样来回了好几次,才一脸八婆地问:“你们……熟人?老纪,你竟然有朋友是我没见过的?”
看许一廷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纪冉当然知道他那比下水道还龌龊的思想在想些什么,立即说:“柯冕,新搬来的邻居,不是很熟。许一廷,警察,无聊人,不用认识。”
他那句欲盖弥彰的不是很熟让柯冕暗地里觉得好笑,但这个男人脸上并未显露出什么,向许一廷伸出了手:“你好,许先生。”
许一廷特别友好特别热情地握住他的手,笑了:“你好你好,柯先生,跟这小子做邻居很辛苦吧?”
柯冕意味深长地看了纪冉一眼,不置可否道:“还好。”
他都没说什么,许一廷倒是立即一副明了的样子,说:“我懂我懂,哎哥儿们,我说,今晚月圆之夜,你住他隔壁晚上要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声音,就当没听见,千万别怪他。说实话,这小子怪可怜的,常年单身生无可恋,月圆之夜必狼变!”
许一廷你麻痹!简直是放屁!
纪冉捏着拳头咬牙切齿道:“警察同志,我–还–在–这–呢。”
“咳,好,说正经的。”
考虑到自个儿生命财产安全,许一廷清了清喉咙,正色地看着他,“我有个坏消息。”
“哦,嫌坏消息还不够多么?”
纪冉瞥了他一眼,不耐烦道,“说!”
“那个……这个……”
许一廷挠了挠头,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七天后那件事我不能c-h-a手。”
说完,大概以为纪冉会有什么特别反应,结果纪冉只是弹了弹烟灰,应了一句:“哦。”
许一廷吃了一惊:“c,ao!你一点都不失望??”
看他那反应,纪冉非常不给面子地——从鼻腔里笑了一声出来,反问他:“失望什么?”
许一廷:“我到时候帮不了你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失落!”
“你想太多了。”
纪冉这么说着,顿了顿,淡淡道,“况且这事儿我早就猜到。”
许一廷叹了口气:“我身份不便,你应该也知道,今天会发生这件事绝对不是偶然。人间因果孽债这些东西不是我能c-h-a手的,我只能做到的只有完事儿之后把它带回去。至于能不能阻止它,只能看你。”
听许一廷难得正经说完了这番话,纪冉点了点头,也没什么再好说:“嗯。”
而一旁,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说话的柯冕只是看着他。
这是柯冕第一次正面地,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甚至是参与进发生在他身上的可能多年来他早习以为常,却无可奈何的事情。这种感觉是非常微妙的,微妙得让柯冕心里产生一种难以抑制的喜悦。
此时保安室的数名警察走了出来,对许一廷表示这个阶段的工作已经到这里为止,没发现什么问题,准备收队。
许一廷示意他们先走后,就对纪冉说:“那里面那几个人……”
“我知道,我去跟他们说明一下。”
纪冉说着,随即看向柯冕想说什么,却刚好发现柯冕也在看他。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对上这个男人的眼神,总觉得其中有千言万语,似乎藏了太多积压的情绪,而且,这些情绪似乎没有丝毫突破口,因为这个男人永远严谨永远深沉,永远令人看不透,永远埋藏得密不透风。
纪冉觉得这样的感觉如果要概括的话,可能就非那两个字莫属了。
看了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纪冉终于说了:“一起进去吧,闷s_ao。”
他这称呼叫得特顺口特自然,让柯冕当场楞了楞,反应过来之后,那漆黑的眼眸里浮现出一丝笑意,看着纪冉,重复了那两个字:“闷s_ao?”
纪冉偏了偏头,眼角染上三分挑衅七分x_i,ng感的色彩:“怎么了?你有意见?”
柯冕没有立刻回答,就这么看着眼前那张傲慢又极致俊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