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涛摆摆手,“说啥客气话,咱自己人,俺要不跟着,再吃亏了,亏的可不还是俺们家么!”
“那倒是,涛子,定要好好跟他们砍砍价,抻着点儿,别让人家看出咱们想要,再讹咱们。”齐宝还跟那儿帮腔。
徐寄白很是认真的想了想,点头赞同。
徐达简直无法言语了,这情形,自己的担心反倒多余了。
这几日村里一直不大太平,先前暖房失火,放火的人已经找着了,正是陶二。如今村里的不平静,也是由于这事儿。
陶二再混蛋,毕竟没真伤了人,他家几辈子都在这儿过活,他的事儿自然也就是村里的事儿。所以对于是要将他送官,还是只在村里内部解决,村民们的意见产生了很大的分歧。
许多人看到的是,假如今天开了这个先河,把村里的人送去经官了,明天就兴许有个小偷小摸的也要送官,谁知道哪天谁会犯什么事儿。再有就是跟陶家有那么几分交情的,陶家的姻亲,自然是要想着陶家说话的。
其他人则是觉得里正说的极在理,不说别的,万一真跟那个林二愣子似的,点火点上瘾了,谁知道哪天就把自己家给点了啊。谁家不是好几口人呢,那房子牲口啥的也不是白来的,真要被点了,上哪说理去。何况陶家家底薄,老大陶勇没成家之前就给分家赶了出来,这要是真叫他家赔钱,怕是白搭。
还不如一股劲儿把人直接扔大牢里去,省心省力不说,于自家是只有好处的。
陶勇对这事儿根本就没站出来说过话,陶家人出事儿差劲,一般人都不乐意跟他家办事儿,也就陶勇还有点儿人缘,但是以他家哥儿的话说,他家勇子已经跟陶家没关系了,这事儿可不敢瞎搀和的。
陶勇低着头站在自家哥儿身后,一副惧内的模样,都知道他是入赘进夫郎家的,谁也不好意思真让他说句公道话,毕竟这事儿里外里都是得罪人的活儿。
陶二他阿嬷李杏挨家求的,人家怕他闹,面上应着,心里却是更加反感,巴不得他们家陶二赶紧进大牢,他们老两口也跟着搬出村子得了。
李杏挨家求的,自然也是求到齐家的,不过他没登齐宝的门,反而是去了周阿嬷那里。周阿嬷对这人就不是一般反感,当初他们家齐宝可是没少吃他们家的亏,更是被毁了名声的。所以李杏才要开始嚎哭,周阿嬷就命人摆了香烛蒲团,跪在蒲团上开始大哭起来,边哭边跟着齐宝他阿爹阿嬷诉苦,还说要他们回来给齐宝做主。
李杏心里本就有鬼,这一听周阿嬷还让他们回来给齐宝做主,心里就先害怕了,禁不住露出怯意,“那个,周家阿嬷,俺……俺这也不好在这儿过夜,就早点儿回去了,你帮俺……帮俺给他们两口子带个好儿啊!”说完,一溜小跑着跟后面有鬼追他似的。
周阿嬷让徐达家的把香案收拾了,拍了怕周涛的脑袋,“别跟这儿傻乐了,赶紧收拾了,待会儿跟俺去祠堂跟老爷告罪。”
周涛憋住笑,老老实实的跟着徐达家的把香案收拾了,又给抬回屋里。然后又跟着自家阿嬷去了齐家祠堂,其实就是一间单独的屋子,供奉着齐宇齐宝的阿爹,齐宇的阿嬷和齐宝的阿嬷。
李杏不愿意看见齐宝,齐宝自然更不乐意看他。等到他被周阿嬷撵走了,齐宝才从屋子里出来,继续坐在树荫下边儿的藤椅上啃西瓜。
徐寄白去邻县定玻璃去了,顺便还要修书给李君泽,向他禀报这边发生的事情。齐宝一个人在家待着无聊,这夏天大热的天,徐淼犯懒不爱出屋,徐发家的又在屋里修养着,徐达家的是个闷声不吭的,只会看见哪里有活了就赶紧去做,没意思。
齐宝叹了口气,吭哧一口啃去一大口西瓜,本来是刚从井里拿上来的,放这么大一会儿功夫就温嘟嘟的了。
关于是不是要送陶二经官这事儿村里人商量了大半个月才终于出了结果,送官。
大柳树村的村民大都是受过齐家好处的,齐家有什么好活从来都是在本村雇人,哪怕干得慢点儿,只要认真细致,齐家也不会轻易的就克扣银钱,倒是个极好的主家的。
如今齐宝明着就是护着徐寄白,已经有风声说他们俩可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婚的夫夫,那样的话,徐寄白岂不是就是齐宝的主君,那护着些也是应该的。大柳树村的人倒是有志一同的忽略了徐寄白也是个爷们这个事实,只是觉得为齐宝护着个外人的事儿找了个很好的借口。
齐宝护着徐寄白,那么与齐家有姻亲关系的徐水家,都是做暖房的王大柱家,陶家老大陶勇的哥儿家,自然都是站在齐宝这边的。
这几家在村里人缘还是不错的,他们站在齐家这边,自然就有不少人也跟着说话。里正原本就打算要将陶二送去见官的,如今这么多人支持,这事儿便定下来了,无论李杏怎么哭闹,这事儿也改变不了了。
李杏也不是没脑子的,立马去找了自己大儿子,可还没登门,就让人家家里的哥儿给撵出来了。李杏站在大门口骂了半天,又骂自己儿子不争气,让个哥儿给骑在头上,始终不见人出来,倒是有不少明白事理的对他指指点点的,他只好恨恨地走了。
知道大儿子指不上了,李杏又跑去齐家,这回直接去找的齐宝。齐宝也学尖了,早早地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