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你应该跟梁纪业说。相信我,一年前的陈安绝不是你眼前的这一个。”
乐星有些玩味地一笑:“看来,我什麽都不必再说,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再简单不过了。事实上我从来没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什麽事情是困难的,只要你有完成它的意愿。你们明白我的意思?”
我轻轻点点头。
她在烟灰碟里按熄指间的半截烟,继续说:“我不喜欢简简单单就可以到手的东西,纪业,我宁愿你不得不为此努力、争取、甚至打破某种东西,那样的获得会让幸福更加真实且坚定。”
“我知道你在这方面一直都是我的楷模。”我淡笑著说道。我这个阿姨的离家几乎是用“出走”的方式,执意要去追逐她认定的幸福。那段婚姻维持了差不多三年的时间,虽然以和平分手为结局,但她并不认为那是一次失败,我知道她也从不为此後悔,她甚至不为任何事後悔。
乐星不以为意地挑挑眉毛,哼了一声说:“你是这个陈旧的香港大家族里第二个挑战整个梁氏权威的人,我就知道你并没有看上去的那麽乖!”
我还没有说话,陈安就迫不及待地反驳了:“我怎麽没有看出他哪里乖?”
她再次笑出来,颇具风情的唇线勾出一个忍俊不禁的弧度,指著陈安说:“这个男人我喜欢,纪业,你眼光不错。”
“还行。”我也笑。
然後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著我说:“我不能帮你说服姐姐,你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如果她自己不认可,那麽没有人可以改变她。”
“我知道——我有准备。”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认真地回答她。
“那你可要准备好。”她意有所指。
三个人站在那儿有些感慨地共同沈默著,直到乐星走过来,轻轻地拥抱我:“无论如何,我仍然要祝福你。”
“谢谢你,”我吻吻她的发顶。
她抬头对我温和而包容地一笑,此刻居然像极了一位和蔼宽容的长辈,然後她又转头对陈安说:“过来靓仔,让我抱抱你,除了纪业,我已经很多年麽见过这麽完美的东方人了!”
陈安笑著迎上来,一个大大的拥抱加上贴面礼,一如社交界那个集万千女人宠爱於一身的多情的陈家公子。
“啧啧!”她赞叹地发出声响,看著我故作疑惑地问:“你到底是怎麽办到的?”
这时我忍不住开起玩笑来:“他自己要贴上来,我有什麽办法?”
“喂——”身後传来陈安的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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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阿姨,刚一回头就被一个吻封住口,陈安的手臂绕上我的脖子,固定住彼此的位置,持续加深这个起初就激越无比的吻。他几乎用尽全力,而我也在讶然过後全情回应,所以当我们停下来时,已经完全上气不接下气。
“干吗——”我无奈地想要谴责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却在与他对视著气喘半天之後一同爆笑出来。
“阿业,我爱你,很爱你。”
陈安直视著我,起伏不定的胸口并没有影响他通过视线传递情绪的能力,我推开他,潦草地打发:“好了,知道了。”
他抱住我的肩膀,凑过头来刻意压低嗓音蛊惑地说:“现在又不好意思了,刚刚你不是已经承认?”
“少无聊了!”我想挣开他,却被更紧密地缠住。
陈安贴在我身後,非常sè_qíng地用下面摩擦著我的臀部,说:“看来我们必须要庆祝一下,这是我们第一次互吐心声。”
“那好,你快去穿衣服。”我异常干脆地回答。
“你少来了!”他嗤笑著把手伸到前面滑进我的睡衣内襟,“哪儿都不用去,我们就用最原始的方式庆祝好了。”
我该拒绝的,我知道,可是我没有……
长久以来徘徊在胸中、口里的话被那样自然而然地说出,自我感觉都有些不真实。内心的情绪远远没有表现的那样轻描淡写,简单而凝重的三个字轻轻出口的瞬间,我几乎是屏息的,坚决、感慨、一点点让人面红的难为情,以及最终的豁然……所有的情绪通通在我身体里走了一遍,我终於还是体验到了来源於感情方面的复杂反应,要比我从前以为的百感交集得多。刚刚故作镇定的表白的余波居然在此时汹涌来袭,骚动著我的心神——我多想将那一刻永远定格!
身体的配合也恰到好处,呼吸在下一秒锺就炙热了起来,按住对方的手变成了轻柔的覆盖,我轻轻地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已经回身抱住了陈安。
铺天盖地的热吻,吻到彼此都无法思考,吻到周遭的一切都不再存在,全世界只剩下这个销魂的场面需要自己去应付,眼中心里都也只有面前的这个人。
从来没有试过这样肆无忌惮全神贯注的漫长接吻,仿佛只是这样已经足够。
唇齿间是属於另一个男人的迷人的气味,怀抱中是一具高大健壮的身躯,耳边是陈安痴情的迭声的呼唤:“阿业阿业……”这近乎甜美的滋味不可抗拒地渗透进入我的骨髓。
我和陈安相拥著向一旁的沙发靠近,我轻轻一推他就跌坐在了上面,我也立刻半跪在地上覆上他。
唇吻上他的胸口,感应到内部稳定的震动,我和著那激情的节拍轻轻吮吸啃咬,陈安在後面抱住我的头,温柔地轻抚我的发。
双手上下探索著对方的身体,仿佛在开启一段崭新的旅行,用沈著的姿态一寸寸地发掘著所有未知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