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里头的数据实在出乎他的意料,搭上的那条线的规模也有点儿太惊人。
秦胜现在的心情仿佛一个帝王,按照水至清则无鱼的上位者习惯,纵容手底下人在范围内捞一点儿是没关系的。
但是如果他们捞到帝王的私人库房里去,就有点儿不太妙了。现在的情况,打个比方,不但捞到了私人库房里,还用捞出去的东西放高利贷,收回了几倍的利润。
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么早晨发来的那些,是底下那几个家伙内斗时候有人收集了证据想上位呢?还是其中的某一个发给自己的投诚书呢?
秦胜是不相信大陆有人能抓住自己这么多详细的把柄的,而公海里的那一群,一如秦胜知道自己的卑劣狠毒,他也知道那些人与自己相比不遑多让,如果不是自己从陆地上走私出去的东西有他们必须的军火,估计这些人早就造反了吧?
客厅里,保镖检查了下昏迷在地毯上的女人,两根肋骨折断,可能有内脏挫伤或脑震荡,浑身擦伤划伤些许,不致命。
检查完了他就施施然站起来坐到旁边的位置上,拿出个智能手机开始玩儿,华国的治安太好,对地下势力的管制严格,所以再境内当保镖实在是太容易了。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秦胜才从书房出来,保镖站起来,一指地上的女人,“怎么处理?”
秦胜松了一口气,日常大商人慈眉善目的脸摆出来,“太任x_i,ng了,早晨非要跟我闹腾,找一家安静的医院送进去养着吧,让人看好了。”
“是。”保镖恭敬地点了头,虽然瞎子都能看出来事情不是秦胜说的那样,但是他并不打算问。
★★★
早晨十来点钟的时候,裴佳木等到了从森林公园内出来的某个老头。
这处森林公园有一片古书是圈起来禁止游客的,但是禁不住秦川这样有钱有闲的老家伙。
他们肯为了更好的空气大早晨过来晨练。
秦川穿一件白色丝绸练功服,手里拿一把太极剑,笑眯眯跟另外两个腰杆挺直的老人一起从门口出来。
工作日的早晨,公园门口人非常少,裴佳木开着的明黄色跑车分外扎眼。
几个老家伙一出门就注意到了,但是他们见多识广,也就是多看了一眼,就各自上了自己的车回家。
秦川运动过后习惯去一间金融街附近的港式茶楼吃早茶,顺便在那边见见附近的大鳄抓点儿信息。
裴佳木对这个也早打听清楚了,不远不近跟着他的车。
秦川的司机也不简单,开出一公里就低声跟老板汇报,“秦老,后面那辆车在跟着我们。”
秦川闭目养神,回忆刚才那辆明黄色的跑车,“是谁家的小崽子?”
到了他这个年纪,连男男女女都不会扑上来了,c市治安也一向好,自己坐的车也非常坚固,想不出会有什么意外。
开这样车的,只能是谁家不懂事儿的小家伙,秦川甚至联想到了是不是家里那几个孙女招惹的人。
“早晨八点半车就停在公园门口了,里面的人一直没出来,车没有改装,没查出来路。”司机兢兢业业地汇报,实际上他还查了这车属于谁,但是没收到回报。
见秦川半天不出声,司机还是问了句,“是回家还是茶楼?”
秦川嘴角嗤笑一声,一把年纪能被个小崽子吓的改变习惯?
司机跟他许多年,听着一声也知道了,默不作声地往茶楼开。
到茶楼的时候早晨十点多点,秦川有固定包厢,实际也吃了早饭,过来不过是看看财经报纸,趁机遇到点儿熟人,顺便给想见他的人留个门路。
茶博士知道他的习惯,每天都备好了一见他进门就直接给送上来了。
秦川舒舒服服坐下,翻几页头版头条,让司机把电脑接上去不太熟练地看了看各网页的头条信息,正心里有些不耐烦琢磨那个小崽子什么时候来,门就想了。
茶博士有些尴尬地跟在推门进来带着墨镜的青年后面,“对不起秦老,我们没拦住,告诉了他要先问您有没有空的。”
秦川也有些不悦,太不懂礼数了,斥责的话没说出口,就被对方摘下墨镜之后那张脸堵回去了。
裴佳木脸不大,一副大墨镜遮住一半,今天特意打扮了,一摘下眼睛,活脱脱曾经的裴嘉木。
秦川脸色虎起来,他当然知道裴嘉木已经死了;虽然年纪大了,他也知道这世界上有整容,那么,眼前这个人是想干什么?
论起来,曾经裴嘉木的母亲秦又晴有秦家产业的继承权,她先于父亲去世,那么她的儿女可以代位继承。所以,裴嘉木对秦家的产业有继承权。
曾经秦又晴出嫁时候带出来的部分股权,也属于秦嘉木。在秦嘉木去世后,秦川曾经派人去谈判赎回。但是股权持有人季童坚决不放手,他跟秦嘉木因为共有浩星,债权关系各种牵扯,无法举证这个股权是季童非法占有,诉讼成本太高,且胜诉几率不大,最后秦川和秦胜不得不黯然放弃。
这是秦川在看到裴佳木这张脸之后想到的第一个事儿,但是随即他注意到裴佳木太过年轻,那么,他来是有什么目的?
裴佳木也不等他叫坐,施施然坐在他对面,把手里的文件夹放在桌面上,笑眯眯地开场,“我先做个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