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便张开眼睛,眼睑几乎全被泪水封合了。黑鳄一手蜕去了他的肺脏,为凯越装上了人造的鳃页,或许在刚刚失去呼吸的时候,少年还曾怨愤、憎恨过,可此时,他早已成了无法离开黑鳄这座汪洋的小鱼。
即使如此,海洋仍然不会为了区区一条鱼儿的x_i,ng命而停止奔腾......
"你不会回来了对吧..."
凯越低声问着,却也不会有人回答......凯越翻身趴伏在床单中,他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身体,随后又低声问着:
"你不要我了吗...这幅身体也不要了吗......"
他清晰地感到,眼泪细细簌簌渗入了床单。他握住自己敏感的前端,模仿着爱人的方式安慰起来,可不知怎的,凯越无论如何也模仿不来,他不知道黑鳄用了什么方法,让自己每每都燃烧得迅速而透彻。
他甚至有些怨恨爱人───如果真的要走,为什么不把这幅身体上的记忆一起带走?
少年感到眼泪更加汹涌,此时黑鳄一定不知道,自己正在他曾给予的温柔中煎熬着───这幅身体没有一处不曾被黑鳄掠夺,可那男人却丝毫也不顾虑这些,不顾虑凯越的寂寞,就那样无声无息的逃开了。
一想到那个男人,少年便快速有了高潮的愿望,他安抚着那样的愿望,手掌也随着身体的需要律动着,可即使渴望被拥抱的心情得到了抚慰,也始缺少了爱人那副坚强而厚重的身体。
从很小的时候,凯越便经历里许多,他失去了母亲,独自艰难地生活,甚至在遭遇了五哥的背叛之后,也从不曾低头认输。可此时,他真真切切地怜悯了自己,若黑鳄能体会到这般心情的万分之一,他便也会怜悯他,然后回到少年身边吧...
凯越随着身体的需要,不停回忆着他和爱人经历过的最木奉的高潮,热烈安慰着敏感的前端。他从未怀着如此忧伤的心情高潮过,而此这次喷薄,也让凯越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苦涩。
他脸颊绯红、泪瑟蒙胧,自己施与的安慰不可谓不完美,可不知怎的,身体仍就如此寂寞,就像没有结下果实便凋零的山花,身体和心中都空荡荡的。
凯越穿起衣裳,孤单单地走上街去,在店铺前面买了些食物边走边吃。
他心事重重,然而刚一转身,竟看到一个身影───那人的背影像极了小彬?!小彬那样高挑匀称的身形如此显眼,然而就在他努力想要看清时,那个身影便消失了。
凯越想都没想地紧追了两步,却再也看不到刚才的人。少年便满腹狐疑地退回来,他若有所思地转过街角,也就在转到僻静之处的同时,竟然正好撞上一幅强壮的胸膛中。
"抱歉!!"凯越急忙后退者道歉。
就在他讲话的时候,一阵熟悉的薄荷酒清香突然闯进鼻翼───是凯越再熟悉不过的爱人的清香。
凯越张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他如此高大,近距离下,好象一座大厦般充满了压迫感,这人仪表堂堂,眼神中充满了平静和镇定,即使如此,在看到凯越的一剎那,那人的瞳孔中也汹涌起一阵波澜。
凯越百感交集,此时他根本来不及责怪或是质问,只是禀赋着最冲动、最本能的欢快,对眼前的男人脱口而出:
"黑鳄────你跑到哪里去了?!"
凯越清晰地看到,那男人瞳孔中炙热的波澜毫不逊色于自己,黑鳄果然和自己一样冲动而喜悦,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抱凯越、亲吻他、对他讲话,将心中的无奈全都吐露出来,然后要凯越原谅自己......
然而一瞬间之后,那热浪般的目光竟然被收拢起来───黑鳄并没如期待的那般怀抱少年,而是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有个少年从街边店铺中兴冲冲的走出来,一边炫耀似的晃动手中的商品,一边扑到黑鳄身边说:
"我选了许多东西,你觉得怎么样?"
黑鳄于是躲避了凯越的目光,对那少年点点头。那少年便挽着他手臂说: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去选个旅馆了..."
凯越愣了半天,硬是没反应过来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看到黑鳄带着那少年想要离开,便再也忍不住了───好长一段日子不见,黑鳄竟然一时没有认出自己?凯越无法放任自己让他离开,于是紧走了几步呼唤了一声:"黑鳄────"
可被他呼唤的人就像没听到似的仍旧向前走着,反而是黑鳄身边的少年转过头来,他看了看凯越便对黑鳄问道:"他是谁?"
黑鳄停顿了片刻才说:"以前yù_wàng公馆里的人。"
于是那少年才笑起来:"是你以前的情人吧?"
黑鳄没作回答,只是对他安抚道:"你先回车里去吧。"
"是不是你的情人啊?!"不料那少年不肯罢休,反而逼问起来。
黑鳄这才低声说:"你应该知道,我的情人太多了......"
听到这种说法,少年才笑起来:"早点承认不就好了......我在车里等你,不要聊得太久,否则我会不高兴......"
随后他便径直走开,钻入路旁一辆黑色轿车里去了。
黑鳄这才转过头来对凯越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凯越满脸疑惑地对他问道:"这么久不见,你要问得只有这个吗??连我的名字也变成了‘yù_wàng公馆里的人?刚才那个少年是谁??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黑鳄于是点起一支香烟说:"他是可以拯救我,让我东山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