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完怒气后,他身体一阵虚脱,甚至头部有点晕眩的感觉,胃里的东西也感觉要往上涌到喉咙。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这么大声狂吼过,但是胸口堵塞住的郁闷却消耗了一大半,他感觉很好,从大学时代就没感觉这么好过。
他现在可以抬头挺胸的看着宇文列星,他终于怒吼出来他的心声,所有的一切都是宇文列星的错,他没有错,他唯一的错就是他爱错了人而已,其余的,他一点都没有错。
他的脊背像一〇一大楼一样的挺直,眼中再度散发出从大学时代后就许久不见的光芒,笼罩在他身上的气氛变得更强、更有力,比大学时还要美丽。
他那畏缩跟柔弱感消失了,反而增加一种特殊的美感,非常强而有力,会让人目不转睛的凝视着。
宇文列星当初早就发现了他有这样的特质,冀世优以为自己平凡普通、不受欢迎,他错了。他温热却柔和的光芒不容易发现,但是发现之后,就会明白冀世优是无价之宝,就像月亮的柔光高挂在天上,它没有太阳炙热与狂猛,让你马上能发现到它的美好。
一旦抬头仰望银色美丽的月光,就会马上被它的淡柔光芒所虏获,用尽全身的力气抗拒,也难以挣扎,然后你会无法自制的一直抬头看着柔美的月光,甚至会无法自拔的爱上它,所以自古咏月的诗篇无数,但是咏日的,永远没有那么多。
他那柔软温和的光线,让你百看不厌,他不会灼烧你,也不会拒绝你,只会让你安心的臣服在他的怀抱里,陷入他的光芒之中。
所以他才要拔除他这种从体内发出来的光芒,让任何人都得不到!因此才设计在大学时散播谣言,或是时不时的出言贬低他。他伤透了冀世优的心,也毁坏了他身上的光芒,他是自私自利没错,但他根本就无法忍受冀世优会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
但是他错了,就算冀世优的光芒再微弱,只要跟他相处久了的人,依然会被他所吸引,那些从来不肯签单的客户,那些难搞至极的厂商,一个个的沉沦进他的魅力,情人节送玫瑰花的恶作剧行为,不如说是客户们对冀世优的浓烈好感。
就连胡昌雄、魏珀婉,全部都是因为他身上的光芒而喜欢他。
更何况他现在像拨开云雾一样的再度发出强烈的光芒,宇文列星握紧拳头,他这样到加拿大去,很快的会遇上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那男人绝对会疼他入骨,一想起他躺在别的男人的怀里,他心里的妒火就熊熊燃烧起来。
「不要生气,世优,让我们好好谈谈。」他声调放得更柔,意图安抚,他不许他去加拿大,绝对不许。
冀世优指着门口,他跟他已经无话可说,胸口还在上下起伏,但他已经冷静多了。「没有什么好谈的,你出去。」
「世优……」
「你不出去,那我出去。」
冀世优不想再跟他废话,宇文列星握住他的手臂,被他强力的甩开,他到了房门前就要走出。宇文列星见无转圜的余地,他才娓娓道出实话。
「你要我说实话吗?好,我说实话,我是针对你没错,我很高兴同学们都跟傻瓜一样,把这些谎言越说越低级,几句中伤的话就让你转学了。想到你当初那么天真好骗,真是合我心意。」
冀世优怒火上升的转头看他,就是因为他这些话,让他停下了脚步,再度的转头看向宇文列星。
宇文列星双手环胸,脸上微微出现卑鄙的笑意,这才是真正的宇文列星,他说出更多大学时代的秘辛。
「我跟林微如说,如果要我跟她交往,就是跟我一起陷害你,她原本不太愿意,但是大家都觉得我跟她一定会成为班对,像她这么美的女生,如果我对她一点都没兴趣,那她不是会很丢脸吗?于是她就屈从了。」
冀世优浑身发颤,从牙缝里说出这一生中骂过最难听的话,「你这个人渣。」
宇文列星耸耸肩。「你要骂我什么都无所谓,因为这些事现在根本就死无对证。林微如会坦白她真的曾经陷害你吗?她再怎么不聪明,也不敢说出来的,一说出来,大家都知道她再漂亮,也是个黑心美人,只会拉低她自己的风评而已。」
「你、你还说得这么无所谓!」气到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冀世优舌头气得都快打结了。
宇文列星笑得更y-in险道:「对我而言一点都无所谓,但是你变得越来越y-in沉,越不爱跟人交际,这让我非常的开心,每次我听到别人说你有多y-in沉、多怪异、跟你在一起有多不舒服的时候,你就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这样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人会发现冀世优的美好。
这段话说得冀世优冲过去想打他,宇文列星顺势抱住了他,两人倒向了床铺。宇文列星利用身体的优势,将他制服在床铺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针对我?」
这个问题冀世优从来都没有想通过,他呐喊出他的困惑、愤怒与不解。
他激烈的挣扎,柔顺的黑发刷过白皙的脸庞,汗水渗出了额头,手再怎么扭动,都被眼前的人给压在床铺上;想要用力踢腿,宇文列星干脆坐在他的腿上,以他的重量,让他根本就踢不动。
他气得脸颊泛红,那颜色比天空的晚霞还要艳丽,他不知道他这样有多美、多撩人,宇文列星却是知道的,他突然觉得吞咽困难,呼吸粗重,好像眼前的美景让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