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罩楼和厨房、下人房挨着的,如何能让芸芸住,她还是跟着太太好些,我只是个姨娘,有后罩楼住也是太太疼我了。”柳姨娘笑着说。
后罩楼当然不如厢房好,也就因为厢房好所以才让聂芸芸住。姑娘大了,先不说其他的,女夫子进门教书,一看姑娘跟下人们住一起,就不会很认真教。再者姑娘大了也学着当家理事,还是跟聂二太太住的近些好,将来谈婆家的时候也是嫡母带大的,总能占便宜。
“也罢,不过芸芸还小,等过了年,开春之后再收拾也不迟。”聂二太太笑着说,既然是柳姨娘自己主动想去住后罩楼,那就随她去吧。
“谢太太恩典。”柳姨娘眉开眼笑的说着。
聂二太太托人给聂芸芸找着老师,聂二老爷和聂炀去忙的脚不沾地,店面倒是盘的很快,聂二老爷过去一说,原主立即转了。只是米店生意第一回做,中间许多门路都不晓得,要学习之处许多,冯惠姐的两个兄长都是做这种小生意的,旁边帮衬许多,给了许多好建议,不然只怕更是手忙脚乱。
忙忙碌碌大半个月,盘店之后店面也要重新装修,聂二老爷盯着这里,还有就是算帐是他的老本行,现在则是继续算。聂炀则是去了乡下田庄,刚分到田产的时候就过去看过,当时跟佃农说的是按照旧数交银两就好,现在东家要开米铺,银子可能还要收一点,但还有一部分则是要用实物来抵。
聂二太太不管外头的事,冯惠姐却是没闲着,她不是不着急生孩子,但生不出来她也没办法。大夫,神婆都看了,各种偏方也吃着,但就是怀不生,她也是无可奈何。聂二太太是没c-ui她,但一直无子嗣,这不是长久之计。
通房,姨娘,庶子庶女,正室还无所出。既使婆婆再和善,冯惠姐也知道自己前程艰难,正苦闷之时,冯惠姐看到了洪大n.ain.ai方四,看看现在的方四,洪大爷早就不敢大声说话,就连公婆待她更是客客气气,洪家族长见了她也要退让三分。
方四是有儿子,但就她就没有儿子,洪家上下哪个敢违逆。这样的榜样,这样励志姐,冯惠姐觉得这才是自己的目标。与丈夫感情一般,儿子也没有,与其在后院里墨迹,真不如像方四这样,自己挣钱,张罗生意,苦是苦了些,却不用看人脸色。
“这些日子你也跟着奔波辛苦,三餐跟不上点,更要好好补补。”聂二太太看着冯惠姐有几分心疼的说着,扭头吩咐旺财家的:“给厨房说一声,晚上给大n.ain.ai加道补品。”
要是聂家男人十分能干,冯惠姐也不用如此辛苦。要是冯惠姐能生儿子,也不用如此辛苦。女人有时候真是被逼的,不争气不努力就没有活路。其实冯惠姐这样也好,女人能够自强自力的去讨生活,总好过在内宅里看男人脸色,还要和颜欢笑的面对妾室通房、庶子庶女。
冯惠姐笑着道:“母亲不用为我c.a.o心,就是误了饭点,我自会让婆子们去收拾。”
“女人比不起男人身体壮实,你现在还年轻感觉不到,若是此时吃了亏,以后有的麻烦。”聂二太太说着,冯惠姐虽然不是天纵奇才,但店里多个帮手,总是好事,聂炀的资质一般,有个老婆帮着一起,也能好过许多。
冯惠姐顿了一下道:“我想过了,等大爷回来,我把房里的腊梅给大爷。”
聂二太太叹了口气,这是冯惠姐第二回说了,道:“也罢,你做主就好。
眼看着到了掌灯时分,估摸着聂二老爷也要回来,冯惠姐正想告退。旺财家的掀帘子进来,道:“三房送来贴子,明天哥儿的满月酒,请二太太过去。”
“己经满月了吗……”聂二太太说着接过贴子看了看,是要满月了。
旺财家的脸上有几分焦虑,道:“太太要去吗?”要是三房不请就算了,现在请了。宴无好宴,去了绝对没好事,要是不去,好像又理亏。
冯惠姐刚想说她要去,聂二太太对旺财家的道:“我就不去了,你备上东西送过去就是了。”
“太太不亲去?”旺财家的愣了一下,一般来说像这样的嫡系亲友,都要当家太太亲去。
聂二太太有几分自嘲的道:“我都是黑心伯娘了,还是省下这口气吧。”
一直没吭声的聂蓉蓉,此时也c,h.a嘴道:“搬迁折腾了这么久,母亲是该好好歇着了。”
亲戚既然己经做到头,也就没有上门的必要。三房现在亏的是没有把大房的财产分了,再加上箫殇大手笔下聘,三房肯定以为箫殇藏私,这些钱也该要平分掉的。讲理己经理不通,接下来不外乎是两手,要么告官,要么来闹。
朱家小门小户,上回跟冯惠姐一战,战力悬殊己经很明显。至于告官虽然麻烦了些,洪家还有势,聂二太太与梁大太太也有几分交情,箫殇在青阳还有几分薄面,不会任由县官吞了银子。正好把道理摆开了,二房没有任何理亏之处,正好借着三房的闹腾给聂二太太洗白一下。
旺财家的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赶紧去备了几样礼,次日早上换了身出门的衣服去了。三房仍然住在聂家旧宅里,虽然聂烃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都被聂大太太赶了,他倒是想很快找房子,朱氏坐着月子不说,朱氏本来就没打算搬。
按朱氏给聂烃说的,三房己经吃了这么多亏,分家的时候二房就占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