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的沉闷程度到了一种境界,假如是以前的我,都会担心自己是否能存活下来。但是现在真正处在这个环境之后,我发现自己也能坦然地接受,甚至还挺享受这样的安谧。
班主任是个四十岁的男人,但是没有结婚,老师三十多岁结婚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到了四十岁还是单身挺少见的。在班里待了几天,我就明白为何这个老师没有找到伴侣了,他有很严重的洁癖,甚至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还是从班里的同学那里了解道,我们班的窗帘和墙壁之所以如此别致都是这个老师自己出钱重新换的。
不仅如此,他讲课必须要带着白手套,因为讨厌接触粉笔沫,每次下课,他的手套都变成五颜六色的,等到第二天他来上课,手套又光洁如初了。因为他的洁癖,我们班的劳动任务变得如此繁重,不管课程如何紧张,卫生绝对不能不搞;而且每个同学都要保证自己的个人卫生,假如班主任在门口看到你衣冠不整或是衣服上有明显的污浊,他会立刻把你拒之门外。女生必须是齐耳短发,可怜和我一同转来的齐腰长发的女生,因为舍不得剪被老师直接在课堂上咔嚓掉了……
即便如此,很多同学还都削尖了脑袋往这个班里钻,因为在这所学校流传着一句话:“进了变态老师的班,就等于进了名牌大学。”所以所有同学都以进入这个班为自豪。这个学校的教学制度就是老师从高一带起,然后跟着所带班级一直教三年,期间是不会分班,也不会换老师的,只可能中途c-h-a进来学生。而我们班主任就创造了四次的高考升学率的奇迹,他的教育方针只有一个字——严。
我想我中途c-h-a进这个班对这个老师来说,应该算是个打击吧。我一直觉得有一天他会想方设法把我轰出去,因为我清楚地知道,除了神仙,没有人能把我拉上重点大学那条路,所以我的到来完全是为打破他的奇迹而存在的。
我变得安分很多,基本上一天除了上厕所以外,我都不会离开自己的凳子。有时候楼道里传出来起哄和打闹的声音,我都懒得去注意。除了习惯x_ing地去厕所抽烟,我几乎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烟是我想戒都戒不了的,就好像我一直想戒掉的回忆。
我感觉我在这个班里就像个异类的存在,我和他们没有共同语言,就好像我永远知道我不可能和成绩好的人共处一事一样。那时候边若水算是个例外,毕竟,他没有我所认为的成绩好的人的那种共x_ing。
“你好像特别冷漠!”有一天我同桌对我说。
我同桌叫钟佳,是一个很朴素的女生,以为巧合,这个班里男女生出了个单数,我和她便凑成了一桌。不过对于她来说,和以前一个人一桌没有什么区别,我和她除了开学那天打了一声招呼,其余时间根本没有交流,所以她主动和我搭话,倒是让我觉得有点意外。
“有么?”我笑笑。
钟佳也朝我笑笑,用笔杆顶着下颚说道:“有,你刚来的时候,有人就说你和别人不太一样。”
我哼笑了一声,无聊地转着笔说道:“是不一样,我考的是你们一半的分数。”
钟佳也咯咯地笑了出来,把脸朝向窗外说道:“不是,因为你的气质和我们不一样。”
“我有气质可言么?”我反问,不是谦虚,是因为我现在根本没有注意过自己的外在形象,完全是一种颓废的状态。
“你很冷!”钟佳说完之后低头看着课本,便不再出声了。
成绩好的同学果然不一般,才和我聊完天,就马上进入状态去做题。我却被她弄得浮想联翩,我和冷这个词挂钩么?假如是我以前的同学,他们听到这个词会笑掉大牙吧!
“其实我是一个很外向的人!”我朝她解释道。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我知道她已经完全进入了她的那个做题的世界,面上的表情麻木至极,让我看着无端的恐惧。我的恐惧不是出自于自身的压力,而完全是因为我想起来了一个鬼故事——对面楼里的姑娘。那个姑娘二十四小时坐在桌子上从不动,也不喝水,也不吃饭,主人公因为好奇去了对面楼里,才知道那个屋子根本没有住人……
我还是这么无聊,手上转着笔,自己无故的发笑。钟佳忽然在旁边对我说道:“你不是外向,你只是疯狂,你的疯狂源自于你的意念。你在逃避某种东西,所以喜欢把自己包装起来,假如是你在照镜子,你更喜欢看自己没有表情的那种表情。”
我露齿一笑,“女孩子太聪明了小心没人敢要!”
我很怀疑能不能和这个班里的女生开这种玩笑,不过钟佳的反应倒没什么异常,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我:“我是看口水爱情故事看多了!”
“你也看那种东西?”我有些诧异她会把时间浪费在那个上面。
钟佳点点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道:“是啊,我晚上不看睡不着的,嘻嘻……没想到吧,其实我们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满脑子都是学习,我很喜欢幻想,没事也经常走神,我觉得你很像我曾经读到的那种男生。”
“就是那种长得堪称完美,开跑车上学,身家过亿,涉足黑道,成绩优秀,智商超群,阅女人无数,只在一个白痴身上动情的男生?”我有些无语地看着她。
不是我把这些称号往自己身上搬,我也明白那些都不属于我,只是我对那段日子记忆犹新。那时候我们班的男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