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殷勤的样子就跟蒋衾完全不同了。蒋衾总给人一种万事在握又不动声色的感觉,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说,你犯错了他就默默的改过来,也不责备,也不生气,冷淡却从不发火。靳炎跟他生活了这么多年,却从来都摸不透他。
这是靳炎最讨厌他的一点。
闲着没事的时候他也寻思,如果蒋衾能像其他人一样主动、殷勤、柔情似水,那又该是怎样的光景。然而不论怎么寻思,他都无法想象蒋衾这么高高在上的人俯下身来是什么样。
他有时候发狠,觉得对蒋衾就该暴力一下,然而有时又觉得蒋衾就该这样,不然就不是那个被他搁在心里十几年的蒋衾了。
靳炎透过烟雾看着人声鼎沸的豪华包厢,突然觉得很伤感。
“靳哥心里有事?”文文小心翼翼问:“您要是觉得烦,我陪您喝两杯怎么样?”
这小子察言观色的本事有,就是太不会说话了。靳炎觉得好笑,便反问:“你觉得我在烦什么呢?”
文文不好意思道:“您这样贵人的心思哪是我能猜到的,肯定是生意上的大事吧。”
“嗯,不对。”
“那……那是朋友圈儿里的事?我看这里来来去去的老板们人际关系都特别多,今天跟这个好明天又跟那个好,算盘打得比什么都精明,要我肯定应付不来。”
“也不对。”
文文讪然道:“那我就不知道了。靳哥别怪我,我见识少,老板也经常说我呢。”
靳炎一笑,长叹道:“——见识少才好啊!”
这话没头没脑的也没法接,文文只能陪笑坐在边上,突然又听他问:“你今年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