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继续说:“我就只好拌点辣椒酱捏着鼻子吃了。”
温徵羽扔给叶泠一记白眼:你个神经病,西湖醋鱼、糖醋排骨拌辣椒酱吃。
她点了龙井虾仁、杭三鲜、狮子头和一个青菜,便把菜谱给了叶泠。
叶泠把菜谱递给了服务员,她说:“就这些。”
温徵羽突然有点担心叶泠吃不习惯本地菜,她问:“叶总吃辣?”
叶泠说:“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养成了吃辣的习惯,后来做生意,天南海北的哪里的口味都能吃上一点。”她笑问:“怎么?担心我吃不习惯招呼不周?”
温徵羽给叶泠倒上茶,说:“叶总,喝茶。”她想了想,问:“叶总的家在北京?”
叶泠轻笑一声,说:“我还没成家。”
温徵羽又觉自己问了句多余的话。
叶泠轻轻饮了口茶,轻声说:“不过我父母他们都在北京,我是前几年南下的。”她还补充句:“白手起家。”
温徵羽信她才有鬼。
叶泠说:“徵羽要是有兴趣,我可以把我家的情况慢慢……”
温徵羽吓得赶紧做了个求饶的动作。
叶泠问:“那我们谈画?”
温徵羽点头。谈画好,省得尴尬,还有话题聊。
叶泠问:“你正在画的那幅《凰坠九霄图》,我很喜欢。”
温徵羽握住茶杯的手一抖,抬起头看向叶泠。
叶泠说:“它跟《凰战苍天图》是一个系列的,不管是古玩还是画作,如果是一套或者是一个系列的,总是要成套才完整,你说对吗?”
温徵羽说:“不如叶总把《凰战苍天图》卖给我?”
叶泠说:“我费尽千辛万苦才买到的画,恕难从命。”
温徵羽说:“我费尽千辛万苦才画好的画,恕难相让。”
一时间,两人针锋相对,各不相让。
温徵羽看叶泠这态度反倒是心里一松。叶泠这样是没有想追她的意思,只是逗她的吧?她觉得叶泠喜欢画比喜欢人多一些。
服务员把狮子头端上来。
温徵羽请叶泠品尝。
两人用完餐,走到门口。
温徵羽看了眼叶泠的鞋,问:“打的士吗?”
叶泠说:“走路回去吧,吃撑了,消消食。”
温徵羽瞟了眼叶泠的胃。一颗狮子头,半碗米饭,再加一点菜,就能吃撑?她才发现她的饭量比叶泠大,并且,她之前饿那一周,只是她一个人饿着肚子。叶泠的饭量就这么一点。
温徵羽的心情顿时有点难以描述。说揪心吧,算不上,说闹心吧,有点。她默默地撑开伞,准备沿着来时的路,穿过小巷走回去。她撑开伞又想起叶泠没带伞,很无奈地暗叹口气,举起伞给叶泠挡雨。
叶泠一只手接过温徵羽手里的伞,一只手挽住温徵羽的手臂,说:“走吧。”
温徵羽看看伞,又看看叶泠,再看看被叶泠挽住的胳膊,顿觉浑身别扭。她说:“叶总,我们不用靠这么近吧?”
叶泠说:“假如你的伞能再大一点,我没意见。”她又补充句:“肩膀湿了。”
温徵羽很想去旁边的店铺再买一把伞。可她知道叶泠压根儿就不缺伞,就是故意的。算了,由得叶泠去吧!她任由叶泠挽住她的胳膊往回走。
虽然叶泠的鞋跟挺高,来回四十多分钟的路程,但叶泠没有半点不适。不过叶泠撑伞的技术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又或者真的是伞小的,叶泠的半边肩膀让雨打湿了。
第三十章
温徵羽认识叶泠也有大半年,但她对叶泠并不了解,更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如果非要细究,她对叶泠只有不喜欢,没有喜欢。她不愿与叶泠有过多的接触,更不愿与叶泠有暧昧纠葛。在她看来,时间和精力是用来花在必须做的事以及喜欢做的事上的。她有空闲时,更喜欢安安静静地待在绘画室里画画,或者是陪爷爷。
叶泠依然每天都来蹭饭,如果哪天有事不来,会提前与她说。
她送给叶泠的蜜蜡手珠,叶泠每天都戴着。
她买手串时便知道这颜色和式样都不适合叶泠。叶泠常年穿职业装,颜色在黑、白、灰、深蓝四色间变换,送腕表比送手串更适合叶泠。她送手串给叶泠,并不希望叶泠戴它,只是难得遇到品相这么好的蜜蜡手串,价格也在她能接受的范围里,不管是收藏还是送人都挺不错。
不管叶泠戴这蜜蜡手串有多不合适、有多扎眼,她都每天戴着。
那黄灿灿的泛着润泽的颜色,配着黑、白、灰色的衣服,古香古色的款配着时尚的职业套装,这搭配让温徵羽想要忽视都很难,每次看到都别扭,不仅搭配别扭,其昭显的意思更让温徵羽别扭。假如这手串能成精的话,它一定会张嘴帮叶泠呐喊:温徵羽,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那画面,想想就挺可怕的,地狱恶鬼图都没它可怕。
温徵羽不好对叶泠的穿衣搭配发表意见,只好默默地忍着。
毕竟,这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叶泠任性地把她的办公室搬到画室,才真叫温徵羽不知道说什么好。
玉山集团的总部位于新开发区,到画室,即使不塞车也得一两个小时才能来回,离叶泠那装修得差点让画室的门面成山寨版的宅子不远,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如今叶泠又加了一个秘书,每天来回送文件。办公室里还添了套用来开视频会议的设备。
很多时候,画室的职工都走完了,温徵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