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完棉布,海棠又买了十斤棉花,给小娃娃做棉衣棉裤用些,剩下的留在家里备用。
东西太多,海棠让布庄的一会儿把货送到杂货铺那里。
海棠出手阔气,又是老主顾了,布庄老板娘殷勤答应,拍着胸脯保证马上送货。
衣物是有了,可家里好似好缺不少家用东西。
海棠又去杂货铺里选些胰子,汗巾,罗帕之类的家用物什,碗碟,汤勺之类的也准备了些。家里添了口人,马上又要准备酒席,这些多买些不会错。
杂七杂八采购一通,装了满满两个竹筐。布庄的货也送到了。海棠付了钱,在杂货铺门口的大柳树下等他爹的驴车。
很快大山就过来了,父女两一起把货装车,又往肉摊而去。
中午回家时,张二娘已经做好了一家人的午饭。
天气已经凉爽,她忙完之后却依旧气喘吁吁,浑身大汗。
前后的院门大开,过堂风大,张二娘正要去吹吹,海棠急忙拉了她,让她别图凉快冻着。
现在都快要生产了,如果闹病了,那可不好收拾。
张二娘也是有分寸的,听话往一旁坐下,静待热汗落下。
很快吃饭时候到了。
饭桌上,海棠跟一家人仔细说了今日满香楼之事。
张二娘疑惑问道:“你把那生栗子给他们,是为何?咱们卖熟栗子不是挺好的,日日都赚的不少。”
海棠喝了一口玉米面粥,说道:“现在干果太多,吃法单调,等日头长了,我怕这糕点铺子也吃不下这么多货,给酒楼的推销推销,也能分担些。再说了,生栗子炖鸡吃,也好吃着呢。”
张二娘停了手里的筷子,蹙着眉看她。
她娘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不相信她的话?海棠不解
“真的吗?娘,我要吃,咱家还没吃过呢。”桩子吸溜了一口热粥,嚷嚷道。
海棠猛然一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连忙解释道:“去年我跟柱子哥去山里打猎,就用这板栗炖过野鸡呢。”
原来是自己差点露出马脚,才让她老娘生疑了哎,撒谎都要撒成习惯了,真不知哪天就穿帮。海棠抹了抹额头的汗,心道,幸好,幸好,家里人都是粗心的,不会真追究个没完
吃完饭,海棠去问了隔壁的老李头,得知他家的花椒只有十斤。
柱子是个粗心的,伺候的不精细,又遭了水,也没管,因此这产量比起海棠家,少了许多。花椒虽然好,老李头却全然没心思做饭,他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就不费劲折腾饭菜了,一股脑儿全给海棠送了来,让她卖去。
这下可好,原以为一共能有个三十多斤的,现在算算,能给王富贵的货,二十五斤到顶。
接了老李头家的花椒回来,海棠一起分装好,又装了一大袋干栗子,准备明日往满香楼送去。
下午海棠照旧去挖了些盐土熬盐。这些时日,她爹天天在前头堂屋炒板栗,她也没闲着,熬盐也熬得勤快。
仓房里的陶罐,已经装满了十来个,估摸着至少又有二百多斤了。
一日无话,第二天一早,海棠跟着她爹,早早去了满香楼。
王富贵早就等着她了,两人谈的很顺利,花椒还是以十两银子一斤的价钱成交,王富贵一口气把她的货都包圆了,并让她以后有货都往他这送,有多少,还是按这个价钱收多少。
口头的承诺算不得什么,海棠没有当真。以后再有变故,待以后再说。
生熟的板栗,王富贵也要了,每样要八十斤,每三天送一次。正好他们给糕点铺子送货的时候,能一并送过来。
价钱上,海棠干脆来了一口价,都按照八文一斤的价钱给他。
谈好买卖,收下银票,海棠喜滋滋出门,随着大山回家。
门口王富贵笑着送他们走远。等到人都看不见了,他才收回眼神,转脸朝一边候着的掌柜说道:“把这些栗子给城里的铺子送过去,让大师傅跟着去教导教导,花椒也送十斤过去。”
掌柜忙点头,躬身应了
今日满香楼之行,花椒卖了二百五十两,五十斤板栗卖了四百个铜钱,这一次只带了些生板栗过去,数量也不够,王富贵还是留下来了。
王富贵为人和善,做起生意头脑也甚是活泛,难怪能有这么大的家业,海棠感叹。
怀里揣着薄薄的几张银票,却跟千斤一样重,坐在驴车上,走出了这么远,海棠依旧能感受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其中有一百两银票是柱子家的,如果这钱给了老李头,他的病应该能好的更快些,柱子也不需要再出海去。
跑那么远,还不是没钱闹的,现在好了,有了这些银子,他应该再没有理由往外跑了。
一路上海棠脑子里乱糊糊一团,东想想西想想,没有消停的时候。
回家交了帐,张二娘欢喜的哼起小调,浑身上下洋溢的那股子喜庆味儿,连桩子这没心没肺的熊小子,都感受到了,直问她娘是不是今日有好吃的。
张二娘笑着应他,是该给家里人做顿好的,犒劳下了。
这下好,把桩子乐得蹦跳起来,围着她直打转。
到了晚上,张二娘偷偷去了趟隔壁,把银票递给老李头,让他仔细藏好,别又让贼人给惦记走。
老李头激动的说不出话,拿着银票,就着油灯看了又看,恨不得看出一朵花来。
张二娘没有出声,悄悄出来,替他掩好柴门。
转眼又是三日过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