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贞走到这,刚准备开门,便看到灰头土脸的荣怀文一边咳嗽一边流着眼泪从里面冲了出来。
愣了愣,阮玉贞连忙迎上去,抓住荣怀文的胳膊,把荣怀文扶到一边坐下。
荣怀文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气来,阮玉贞一边给他拍着后背,一边有些着急地扭头去看厨房。
不过看了一会阮玉贞发现只是烟,便也稍稍没有那么担心了。
正好这个时候荣怀谨拎着早餐从外面走进来,一进院门,看到这狼藉的模样,便不由得皱了眉头。
他先把早餐放下,便走过来询问出了什么事。
这会阮玉贞把荣怀文交给荣怀谨,便自己抽空去厨房了看了一眼,看完出来,阮玉贞便忍着笑道:“也不怪大少,是那边柴垛子顶上有些柴草潮了,我这几天忙,忘了拿出去晒,大少不知道,就拿着烧了。”
荣怀谨闻言,点了点,随后又问:“厨房没事吧?”
阮玉贞摇了摇头:“没事,都是在灶膛里烧的,这会烟大一点,但火是烧不起来了。”
荣怀谨闻言这便稍稍放下心来。
荣怀文自己做了一件糗事,就有些不安地坐在那,荣怀谨看了荣怀文一眼,便低声道:“不如这样吧大哥,我去外面找个妈子来帮你们打理杂事,玉贞一个人住着忙一个人的就还好,现在多了大哥你,我怕玉贞也忙不过来。”
荣怀谨字里行间没有指责荣怀文的意思,荣怀文这会有些讪讪的,听到这个提议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厨房暂时是不能用了,于是三个人便去堂屋里坐着吃早餐。
荣怀谨买了四样东西,油条,包子,豆浆,红糖米酒。
他一向很细心,油条和米酒是荣怀文常吃的,包子也买了糖包子和肉包子,阮玉贞是最喜欢吃街头那家的糖心包子,不光是纯白糖,还掺了蜂蜜,芝麻和桂花,又香又甜。
剩下的,便是荣怀谨自己的。
荣怀文喝了两口米酒,看着对面低头默默吃着包子的荣怀谨,第一次打心眼里觉得自己不中用了。
他以前一直觉得荣怀谨这个弟弟是个纨绔,需要自己照看,现在看来,荣怀谨不光在大事上沉得住气,就是小事上也总能照顾地十分妥帖。
实在是自愧不如啊。
阮玉贞吃着糖心包子,心里也是甜的,他抿了抿唇,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问:“二少这是仍旧要去大帅府那边上班么?”
荣怀谨听到阮玉贞这话,咬着包子的动作顿了顿,随后他拿着手帕抹了抹嘴唇,道:“是,我仍是去大帅府。”
荣怀文闻言,动作也不由得停了下来,随即他神色有点严肃地道:“怀谨,现在咱们不比当初,你在大帅面前做事务必要小心再小心。”
“我知道的。”荣怀谨淡淡道。
荣怀文看着荣怀谨的神情,似乎是不太愿意跟自己多说,心里有些惆怅,但又觉得自己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便落寞地低头喝起了米酒。
阮玉贞看着这兄弟俩的情形,有心想说上一两句话,但他自己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便只有低头继续吃起东西来。
吃完了早餐,荣怀谨便起身出门,去大帅府,临走前他道:“玉贞一会你可以陪着我大哥去市场那边看看,若是寻到了什么合适的,做家事的妈子便可以直接雇下来。”
说着,荣怀谨低头便从怀里掏出一叠银元递了过去,道:“这些你先用着,不够再找我。”
阮玉贞看着荣怀谨递过来的银元,有些不太想接过来,但荣怀文却是一把接了过来,道:“行,你放心去吧。”
荣怀谨看了一眼荣怀文,又看了一眼阮玉贞,略略放了心,便戴上帽子离开了。
·
荣怀谨离开小院,走到巷子口,忽然目光动了动,他微微顺着帽檐往身后的方向一瞥,便看到一个黑影溜了出去。
心中一冷,荣怀谨轻哼一声,却是提步走了。
这些人只怕不是跟着自己的,就是跟着荣怀文的。
不一定是谁的人,谁的人都有可能,毕竟荣怀谨现在身上系着的是荣总理生前积蓄的所有财富,正常人看着都会眼红。
看着荣怀谨离开,那个黑影便从巷子里窜了出来,两步走到小院的门口,便趴在那偷听。
小巷位置偏僻,没什么过来,这个黑衣人身形瘦削,贴在那也不起眼。
正当他听得入神的时候,一个冰凉的东西便抵上了他的后脑勺,接着,荣怀谨清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把手举起来。”
那人背后一凉,慌忙举起手。
荣怀谨冷笑一声,便默默推开了门,先是把那人弄了进去,接着便迅速地反手关上了门。
荣怀文和阮玉贞本来正在收拾厨房,听到门响,阮玉贞从里面走出来,结果便看到荣怀谨跟那个黑衣人的情状,顿时吓了一跳。
荣怀谨此刻倒是镇定,低声对阮玉贞说了一句别怕,便道:“去寻一根粗点的绳子来,要麻绳。”
阮玉贞愣了愣,连忙就扭头去了。
☆、隐情
阮玉贞找来绳子,荣怀谨便将那个黑衣男子捆住,然后拖进了刚刚打扫好的厨房里。
荣怀文见状,也跟了上去。
厨房的门关上,灯点亮,荣怀谨便一把扯下那人一直戴着的帽子,扯着他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
结果一抬起头来,荣怀谨和阮玉贞都抽了一口凉气。
这个黑瘦的男子阮玉贞跟荣怀谨不止遇到过一次,就是巷子口给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