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爵,玩儿我呢?”魏皇爷笑着,看起来似乎没怎么在意,不知道游戏中阴晴不定跪求不是六个一的人是谁。
沈清爵挑了下眉,表示无奈。一副任由你检查的样子,她的确没有出千。
“皇奶奶的棋,我们谁出千,都要遭天谴的。”
沐有韵清了清嗓子,“今天这情形,我倒想起十一二岁在宫里头那副情形。”
沈清爵闻言放下茶杯,一直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魏裳楚也抬眼看了过来。
“我头次和老祖宗玩儿这个棋的时候,有个女官说我一定会很惊讶,这棋皇上都赢不了她,她的两个神仙,总是遥遥走在别的王爷前面。”
“后来我问了问老祖宗,老祖宗看我年纪小,就告诉我,她投骰子的时候,心里想着几个点,就总能投出几个点来,你们说这谁能玩儿过她。”
有人说旧楚末年,王朝气运都在她一个老女人身上。
沐有韵说完,叹了口气。
沈清爵眯着眼,若有所思,重生之后,她的运气的确不同从前。
无论五感还是身体,两次的死里逃生,换作别人大概早就不行了。
这辈子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前世她没有过多和魏裳楚沐有韵接触的机会,也自然不知道魏裳楚是什么人。
似乎从她接母亲浣蓉回京之后,这些事情就像河水退了,一个一个接连浮出水面。
而她虽然怀疑不到母妃头上,但是要确保一切万无一失的她当下就决定隔日回王府一趟。
魏皇爷把玩着手里的六个骰子,盯着被困在皇都周围打转的铁拐李一言不发,她的运气似乎从来都没有过,好运一向与她无缘,所以就连下个棋,也摆脱不了太京城的束缚。
谢冰媛看着一时有些冷的氛围,面上没有涟漪,心里悄悄地考量着。
“不玩儿了不玩儿了,输的伤心。”魏裳楚端起茶笑笑,毕竟一盘棋,终究不能大幅度影响她什么。
四个人谈笑风生坐了一会儿,夜色沉沉,窗外又飘起了小雪。之前她们煮茶下棋,临窗而坐,暖阁很暖加上屋外风景很好,故而没有关窗户,此刻有清风从外头携裹小雪吹进来,魏裳楚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问:
“清爵之前冲进无妄楼的火场,可有大碍?”
沈清爵挑了挑眉,身子往后一靠依在椅子上摊开手:“千军万马都伤不了我,何况一个小小的火场。”
谢冰媛微微动了动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哈哈哈,这样最好,省得我和韵儿担心你。”魏裳楚笑着站起了身。
沐有韵也随着站起来:“天色不早了,我们先走了,改日再续。”
沈清爵也站起身子,谢冰媛很自然地跟着站起来相送。
“冰媛要是闷了,一定要来找我啊”沐有韵拉着谢冰媛的手依依不舍地松开。
“一定。”谢冰媛笑着答应。
暖阁里一点儿都不冷,现在要出门,四个人同时穿起披风斗篷来,场面很是好看。
“回去吧,你们不必送了,我和裳楚住在一处。”魏裳楚头次在沐有韵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神情似笑非笑。
两人没有推辞,把她们送出房门。
外面地上去了一层雪,月亮很白,将军府灯火通明,风不小,看起来又冷又明亮。
魏裳楚走了两步到她身侧,给她挡了挡吹过来的冷风。沐有韵也跟着走了两步,正好避开魏裳楚,让风重新吹到她周身。
沐有韵自顾自朝停在门口的马车走去,有雪花吹在在精致的脸上。睹物思人,想起老祖宗,她的心里头又不舒服了。
在她抬起手要掀起车帘的瞬间,有另一只有力的手快速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沐有韵转过头,看着跟过来的魏裳楚。
车夫很沉着冷静地坐在车头装作眼瞎。
“你干什……”没有说完的话被堵回喉咙里,面前的人携着风雪把她压在车壁上,原本温柔的吻在风里也带了不可侵犯的征服与碾压感,回过神来的沐有韵一把把她推开。
魏皇爷退了两步,站在雪地里没动。
刚刚似乎喘气不稳吸了冷气,加上阿芙蓉的瘾涌上来,沐有韵手捂着嘴唇,弯下腰吃力地咳嗽。
一双手疼惜的从背后轻轻拍打抚摸,渐渐平缓了她剧烈的喘息。
“最迟过了年,你必须跟我走。”魏裳楚动作轻柔。
沐有韵慢慢站直身子盯着她,也不说话,只是抿起嘴角,挂着冷笑看着魏裳楚。
沐有韵被各方势力监视软禁,四方漂泊,她本应该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楚人的精神领袖,跌下神坛之后,竟然任人争夺摆布,连阶下囚都不如。
“跟你回满武州?你以为楚人还会听我的话吗?”沐有韵轻轻笑了笑,融化掉的冰花湿漉漉沾在她脸上。
“和他在一起就不一样了。”前朝是外来民族马蹄上坐了三百年天下,有些亡国的不甘心,很大一部分去了满武州和凉州,也有一少部分还待在太京城,安安心心地重新做平头老百姓。
亡国的时候正值废帝要和废后举行大婚,因为谢琼的起义没结成,但是在很多楚人心中,沐有韵依旧是当之无愧的皇后。
“我从不信你会把我送到他的手中,现在你告诉我,你会吗?”
魏裳楚一步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凑上去,再次吻住有些抗拒的沐有韵,她伸手拉过沐有韵的细腰,紧紧地拥进怀里,抵死交缠之中,沐有韵唇瓣破裂,魏裳楚尝到鲜血的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