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种骑兵赶路的时候都是不着铠甲,骑的也是较劣于战马的一般马匹,为的就是当战场上那一柄破开敌人防御的最锋利的剑。
“我之前就接到过消息,说有重将回太京城,倒真是蒋靖翔。”魏裳楚眉头还皱着,嘴角咧开一个淡笑“有点意思。”
沈清爵骑着马来到连营外,最先看到的就是当空飘扬着的沈字战旗,一时之间好像在塞外羌管悠悠霜满地,前世今生残留在她身体里的热血与之琴音共鸣,她一拍马背,烈马长啸一声带着她一路跑到连营门口。
蒋靖翔率领众将在门口迎接,看到沈清爵一马当先来到门口,这些七尺男儿心甘情愿单膝跪地抱拳:“将军!”
沈清爵勒住缰绳:“我说过不用拘泥于礼数,都起来!”
这些将领跟着她肃清了前朝余孽,有半年没见她,而对沈清爵而言,可是有很多年没见了,不曾忘记的面孔又重新出现在面前,让她心里一阵激荡。
“穿上这玉白蟒袍我便不是你们的将军了吗?行什么礼?比朝廷那帮子文臣还磨叽。”
跪着的一排人复又站起。
“靖翔,半年不见,你又黑了啊。”
沈清爵笑了笑,看着走过来帮她牵着马绳的年轻副将。蒋靖翔身高八尺,比沈清爵还要高一些,皮肤黝黑,剑眉星目,比起沈清爵的阴柔清贵,他身上流淌着的是爽朗的俊气。
蒋靖翔看着女将军有些激动,半年不见她,她似乎气息稳如磐石,之前极力压下却不免外露的嚣张霸气现在被她隐藏地极好。蒋靖翔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只好归功于她分封了王后成熟内敛了。
沈清爵自然知道他想什么,她也没多做解释,只是打趣蒋靖翔:“你回来就回来,怎么把重骑兵也带回来了。”
蒋靖翔哈哈一笑:“带重骑军回来,太京城有哪位让将军你不痛快了,我第一个带兵去,保管一趟来回就削平他的脑袋!”
“行了,就知道磨嘴皮子,全天下舍我其谁呢?”沈清爵又难得地笑了笑,像一隅清棠花。
这一笑很女人。
为什么?
因为她笑的时候,载着谢冰媛的轿子到了。
众将领跟着看过去,想不通这轿子里坐着谁。
沈清爵翻身下马走过去,瞥了一眼车夫,车夫很懂事地乖乖站到一边。沈清爵掀开帘子,谢冰媛拢着衣裙款款走下来。
众将领惊呆了。
不过也不意外,任谁第一眼见了谢冰媛,都是这个表情。
两个倾国倾城的女人并排着站在一群看傻了眼的汉子们面前。
倾国倾城没错嘛,一个人打仗打地倾国倾城,另一个嘛,一个眼神一个笑就够了。
蒋靖翔摸了摸脑袋,说好的嫂子来呢?
“这……”回过神来的众将领不知道怎么称呼。
沈清爵有点儿捉急,在满武州待着多了,果然脑子就不如在太京城里待着灵光,怕是北魏的风雪把你们的脑子都冻住了吧?
看先前王府卫兵都知道叫夫人,这是正儿八经的她的兵,怎么就没眼力见儿呢?不行,还得更加紧操练操练。
“叫夫人”沈清爵没办法,轻轻开了口。
“是!夫人好!”
谢冰媛面上波澜不惊,躬身回礼。
进了连营门往里走,是训练着的士兵们,一块较大的训练场上,两侧是放武器的木架,木架上是罗列着的十八般武器,最北边是一个木台子,训练官就在上头看着做指挥。
穿着轻甲红黄色袍的士兵们喝喝有声,木制枪身上红缨飞舞,枪尖闪着银光,长/枪虎虎生风,配上一声声整齐的喊叫,足够让每一个不曾忘祖的沐国子民热血沸腾。
谢冰媛淡薄惯了,此刻乍一看到这番场景,心里难免也有激荡。
这是最普通的小兵,知道主将今天要来,也没有停下练武的进度。
他们看到了进了训练场的沈清爵一路人,但是训练官没有喊停,他们依旧继续舞枪。
沈清爵走上训练场台子上,面前的人看着跟在一侧的蒋靖翔,立马放下手中旗帜就要行礼,被沈清爵抬手拦住了。
台下的人小兵们也显然认出了沈清爵,见到主将亲自坐在台上看他们训练,汗珠飞舞,长/枪甩地更加卖力。
谢冰媛本该和沈清爵一起坐着,但是她心中十分敬佩台下的军人,所以直接无视了沈清爵让她坐的眼色,自顾自站在沈清爵身后,让蒋靖翔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这位夫人,不简单呐。
更何况将军没有丝毫生气的表情。
“将军,听说前不久在御林军演武场上,那帮子兵让您下场了?”蒋靖翔昨天听说了这件事就气到不行,自家将军武功平平外传还是不会武功,御林军这么做,不是给新封的上将军一个下马威么?
“嗯”沈清爵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嗯来。
“呵,好家伙,得亏是我不在,否则一个个都给他们挑下马,让他们来咱们这儿!头都给他打飞了。”蒋靖翔气鼓鼓地说。
谢冰媛神情有些古怪地看了蒋靖翔一眼,心说这主副俩怎么都是这般,大抵也是跟着将军学坏的。
你家将军不仅下场了,还把人家脸都打飞了。
“御林军归师傅管,我倒也不好意思真动手,只是名头再大再哄人,手底下也得有真功夫才行,怕哪日有乱臣贼子进京,我不在……就凭御林军,师傅的安危不好说啊。”
沈清爵这一席话说的严肃认真,只亏了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