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量和肩膀有些宽阔了,不过……肌肤好白啊。”
眼下,卫戍与管理这些佣农的管事说话,谈话间,朱睿卿的视线落在远处劳作的农汉与一妙龄村姑身上,农家汉子赶着牛犁地,村姑跟在他身旁,不时端茶递水,好不忙活。
汉子肤色深,五官端正,露着上身,下身卷着裤腿,陷在泥地里,村姑类似。
感受到朱睿卿好奇的目光,汉子抬眸遥望,遥望的一瞬间,朱睿卿的帷帽被风吹起,露出了大半的容颜,比起村里古铜色肌肤的少女,他肤如凝脂,素着的容颜比村他身侧的少女好看不知凡几。
“二牛,看什么看,看得眼睛都直了。”身侧的少女不满的嗔道。
二牛收回视线,继续犁地,一边犁地一边说:“没,不过那娘子,真美。”
“再美也不是你的,”少女哼了一声,说:“瞧瞧人家身边的卫六郎,人家会瞧上你嘛。”
“六丫,别胡说了。”
少女继续与他纠缠不休,朱睿卿早已收回了视线,并不知道自己无意的一瞥引起的风波,这一幕落在了卫戍的眼中,却变了味道。
回程的途中,两人一块儿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
卫戍突然开口,说:“论勾、引人,我看便是真正的大娘子,都不如你这伪娘子来得娴熟。”
朱睿卿不解的看他一眼,没说话,不明白卫戍突然发什么疯,昨日不是已经责罚过他了吗?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心中暗自得意。”
“奴无话可说,”朱睿卿不满的开口,道:“奴不知道夫主在说些什么。”
“不知道?”卫戍逼近他,狭小的马车里,空间有限,卫戍的大手一把嵌住他的下颌,抬起他的脸,细细的打量他,目光冰冷。
“好一副皮囊,怪不得轻轻一眼,便引起人家青梅竹马之间的嫌隙。”卫戍松开他的下颌,冰凉的指尖轻轻的流连在他的面颊上。
朱睿卿黑沉的眸子里突然有了笑意,他眨了眨眼,道:“夫主,你是不是在吃醋?”
卫戍露出嫌恶的表情,远离他,冷声道:“又想念柴房了?”
“没,没,”朱睿卿撇撇嘴,低下头,不想再搭腔,昨夜被关柴房,差点儿没冻坏他,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地儿一片潮s-hi,空气中散发霉味以及一种死老鼠的恶臭味。
简直是糟糕极了!
朱睿卿受不了,他花费所有的力气,逃了出去,摸着黑,翻入了卫戍的院落,轻手轻脚,熟门熟路的摸入他的房里,本想整治他一下,但是他太累了,一看着被窝,忍不住钻入,抱着卫戍睡去了。
别说,卫戍的床,真舒服!
“怎么不说话了?”
朱睿卿想起昨夜,心中烦闷,又不能说错话,他只得伏低做小,耸搭脑袋,说:“怕管不住嘴,被关柴房。”
“呵,你还有怕的时候。”
“怎么不怕,又冷又饿,难以入眠。”
卫戍拿着一种奇怪的眼神瞅着朱睿卿,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朱睿卿怀疑卫戍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呵呵,他能知道什么!
朱睿卿自我安慰,自我感觉良好。
“知道痛了,省得下一回再乱嚼舌根。”卫戍淡淡的说道,没有因为他伏低做小动容。
“奴是为重振夫主雄风,”朱睿卿脱口道。
“嗯?”
朱睿卿低下头,又不说话了。
“下一次出门,你换男装吧。”卫戍吩咐。
朱睿卿飞快的抬眸,瞅了卫戍一眼,迅速的低下头,轻轻的“嗯”了一声,说:“谢夫主恩典”。
卫戍淡淡道:“我这是为了防止你给我惹麻烦。”
朱睿卿:“……”
他有吗?
作者有话要说: 坐了一天车,回到学校受苦了!!!qaq
☆、第二十回
穿素雅的裙装习惯了,朱睿卿盯着铜镜中长身玉立,穿着对襟玄青色锦袍的郎君有些恍若隔世,丫鬟俏红半张脸帮他整理青丝,一边帮他绾青丝一边夸赞道:“四夫人若是真正的郎君,该迷倒多少俏娘子。”
朱睿卿换上男装后,心情大好,唇边荡开笑意,道:“叫什么夫人,该改口了。”
一旁伺候的丫鬟闻言,捂住嘴直笑话,谁都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
朱睿卿道:“叫,朱家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