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阐述了如何得知滕苗以及栽种之法,用来充谷物。
此乃后话。
眼前,朱睿卿没有草草与卫戍说这事,不知过了百余年,番薯有没有被人引入试种。
当他们再次途径二牛与六丫的田地前,二牛在树荫下休息,大口的给自己灌水,他光着上半身,下身的裤腿卷着,沾染了泥土,此刻扇动草帽,给自己扇扇风。
他的肤色偏黑,一种被日头灼烧健康的肤色。
二牛无意间瞥见了朱睿卿,蹙着眉,打量着他,想着他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贵人,有些熟悉。
暖风拂动朱睿卿的发梢,他侧着脸,与人说话,唇角微微勾了勾,二牛傻了眼,手中喝水的碗摔落地,一分为二。
他认出这贵人是谁了!
六丫来到时,见了地上的残渣,不分缘由的扯着嗓子骂道:“怎么前几r,i你见小娘子目光呆滞,眼神直勾勾就算了,今日儿见了眉目如画的郎君,连着手中的碗端都端不稳了。”
六丫的大嗓门被风吹得飘散,一丝半语入了朱睿卿的耳,他转首,望了一眼声音的来源处。
清风朗月,出尘绝艳。
那人穿着一身素雅锦袍,黑色的墨发衬得肌肤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一双狭长的眼,顾盼生姿,星辰流动,唇瓣红得好似涂上了凤仙花,气质出尘得似姑s,he仙人,容颜媚得似夜里竹林中出来觅食的狐妖。
两种不同的气质,浑然天成的融合在一块儿,不显矛盾,契合得无比自然。
六丫眼神呆滞,喃喃道:“世间竟有如此出尘绝艳的郎君,是姑s,he的仙人吗?”
朱睿卿瞥了一眼,没留意,收回了眼神,发现卫戍面色不善。
回程,摇摇晃晃的马车里。
卫戍闭目,突然说道:“男的你勾、引,女的你也不放过,你说说,若是回了京城,我这脑袋上是不是绿油油一片。”
朱睿卿垂眸,道:“儿爱美,奴天生容貌出众,夫主护不住奴,不如毁掉奴的脸蛋。”
卫戍唰的一下睁眼,眸光灼灼,目露戾气,他一字一句的说:“谁说我护不住你!”
“回了京,谁要是动了你一根毫毛,跟我说,我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特别是卫家的人。”卫戍面沉如水,目露凶光。
朱睿卿低下头,没说话。
卫戍冷冷的笑了一声,说:“你这张脸,有朝一日我若是护不住你,你该怎么办?”
这问题,尖锐不已。
“随波逐流,或许是死,或许是甘愿臣服?”朱睿卿眸光微动,抬眸瞥了卫戍一眼,道:“未来的事儿,谁都说不准。”
卫戍听了这句,低低沉沉的笑了。
“你倒是识趣,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
“若是日后有人向夫主索要奴,夫主不用犹豫,利益至上,不用管奴的生死。”这个时代,妾不过是商品,有时候,商人连着正妻都可以买卖,何况不起眼的妾侍。
“你的生死?”卫戍道:“素来,我是管不了太多的,但是……你这话,你难不成是在管教我?”
“……”
“凭我心情,随我心情肆意行事,我想换便换。不想,任凭那人是天潢贵胄,我依旧不为权势所动。”
“权势是什么,有朝一日,我要京城那帮伪君子,通通被踩在脚下!”
朱睿卿抬眸,目露喜色,以及赞赏,不可思议。
作者有话要说: 朱睿卿抬眸,目露喜色,欣喜的发现……原来,两个人的目的,差不多呀!
苟延残喘的完成这周的榜单任务!
☆、第二十一回
(21)
隔日,又是一艳阳天。
朱睿卿在帮卫戍磨墨,他没有换回女装,而是穿着卫戍的旧衣裳,半旧的浅蓝色素雅衣裳,窗轩敞开,微风拂动发梢,嫩日金光洒入,半截皓腕露出,衣裳下的肌肤细腻雪白,与纯粹的石墨形成鲜明的对比。
卫戍被萍之推入,见他穿着男装顿了顿,眉头轻蹙,松开。
“下人的活计,你做来做什么?”
他一把捉住了朱睿卿的手腕,卫戍的体温常年处于一种低温冰凉的状态,冷与热的触碰,他眉心一跳,总觉得自己握住了火焰,炽热的温度烫了一下他。
卫戍有些受惊的松开他的手腕,急急的收回视线,瞥向窗外。
“闲来无事,自作主张帮夫主磨墨,夫主要是不喜欢,奴下次不干便是了。”
“嗯,”卫戍淡淡道:“姑且瞧着,你磨墨的手艺不错,你想怎么做随你。”此话脱口而出,他差点儿没咬中自己的舌头,心里头暗自后悔,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这话儿。
卫戍有些心烦意乱的挥挥手,想让他消失,眼不见为净。
哪知,朱睿卿不仅没有会意,还与他攀谈起来,说起了昨日卫戍碰见的难题。
田地贫瘠,想要丰收,那么种植的农作物十分重要。
卫戍起初漫不经心的听着,没在意农家子的话,他想,这人的本事儿再通天,不可能连着种植农作物都了解。
多数的农民,都是一个劲的耕种,丰不丰收,全凭老天爷,靠着天吃饭。
“你还懂得番薯?”卫戍不敢置信的问道。
他知道“番薯”这一农作物,前些年引入闽南,在沿海岸种植了不少,吃之口感上佳,种植简易。
“《采录闽侯合志》……”卫戍从朱睿卿手中接过此书,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