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溯并不为自己曾经的行为感到后悔,因为任何人都不会预料得到田镜有能力复仇,而把田镜从盛兆良身边踢开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他没有失误,只能说超出预判的田镜是个意外,人生总有意外。
“我们一笔勾销了,我不会再对你出手,以后各走各路,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田镜开始察觉到疼痛,龇牙咧嘴地从口袋里掏手机,但掏出来却发现手机已经坏了,他转身想回咖啡馆。
郁溯看着田镜毫无防备的后脑勺,他知道,外面有田镜叫来的记者,但那些记者只是来盯消息的,并不代表知道田镜在这里做什么,也不代表他们在意田镜的安危。
人生总有意外,是该让意外终止了。
郁溯看向一旁的空酒瓶,他不动声色地拿了一个。
田镜伸手按住咖啡馆后门的门把,那是一扇脏污的玻璃门,但也够了。
他在里头看见了郁溯接近的影子。
太狗血了。
田镜最后的想法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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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兆良赶到医院,一路上他心脏跳得都快从喉咙里出来了,樊帆说不清楚,只说田镜在医院,是田镜的朋友给她打的电话。
当盛兆良看到田镜坐在医院走廊上,满脸青紫,他又觉得那颗要跳出来的心脏差点儿爆炸在胸腔了。
“怎么回事?”
田镜抬起头,看到盛兆良满面怒容,那种熟悉的被扎了一下的感觉又来了。
“死不了。”田镜面无表情地说。
盛兆良根本没时间计较他的态度:“谁做的?你怎么坐在这里,医生呢?”
盛兆良一边说一边伸手想要碰田镜的脸,看上去太疼了,他不敢碰,又收回手。
田镜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盛兆良是在过问自己的状况。
“郁溯在抢救。”田镜说,然后紧紧盯着盛兆良,不想放过他的一丝情绪。
“郁溯?”盛兆良疑惑地皱起眉。
“我们打了一架,他想偷袭我,我往他脑袋上砸了一个酒瓶。”
盛兆良的神情变得惊讶,而后复杂起来,田镜仔仔细细地盯着,他希望能从盛兆良脸上找出担忧一类的情绪,但是没有,盛兆良一直看着自己,好像研究了一阵,才在旁边坐下来。
盛兆良坐下来才发现容语就坐在田镜的另一边,此时正瞪着自己,盛兆良的火又上来了,他想起容语说自己是田镜男友的事,那团火又梗在胸口,烧得疼。
田镜通知了容语和樊帆,却不会再通知自己了。
田镜抬头看向樊帆和高冰。
“你们怎么来了?”
“打你手机打不通,我就打到你家里了,有人接了电话。”樊帆看了一眼容语,“是你吧?”樊帆的语气有点儿排斥。
容语嗯了一声,没说话,田镜觉得他有点儿可怜。
田镜:“谢谢你。”
容语看过来,有点高兴的样子。
“你给我打电话,我该谢谢你。”
田镜把盛兆良送到医院后,发现自己也浑身疼,一时心理脆弱,想找个人来,他确实在盛兆良的电话上停了一阵,但最后还是打给了容语。
盛兆良在旁边听这两人说话,憋屈得不行。
樊帆的眼神在盛兆良和容语两个人之间转了转,田镜旁边严丝合缝没有空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多余,不高兴了。
正好护士过来让田镜去交费,高冰早就觉得这氛围起鸡皮疙瘩了,正准备自告奋勇,却被樊帆拦住。
田镜把费用单接过来,他是想自己去,但实在是疼,不想动。
“那个,容语……”
“为什么不叫他去。”容语打断了田镜,“他不是来帮忙的吗?”
盛兆良靠回到椅子上:“我可不是被电话叫来的。”
田镜:“……”
容语不情不愿地站起来,从田镜手里接过缴费单:“那还是我去吧。”
容语一走,樊帆就把田镜旁边的位子占了,高冰翻了个白眼,无奈地坐到樊帆身边。
盛兆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镜:“了结恩怨。”
盛兆良没说话,他没有想到田镜了结恩怨的方法是找对方打一架,于是他想到了自己的现状。
盛兆良:“那你也打我一顿吧。”
田镜:“哈?”
高冰戳了戳樊帆:“我们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樊帆:“我不。”
盛兆良:“了解恩怨,你打我一顿,跟我重新开始。”
田镜:“我还没动手你脑袋就出问题了?”
盛兆良:“……你跟以前真的太不一样了。”
田镜:“那你还想重新开始?”
盛兆良:“我想,做梦都想。”
护士从这气氛怪异,关系琢磨不透的四个人面前走过,多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