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玥看了看梁冠璟,一张脸顿时通红。
芸哥儿就笑了,对她的娘亲道:“不如让祖母做主,我们一齐嫁给顾长风吧。”
梁家的长媳就去瞧她的爆栗子,“闺阁女子,满心满口地要嫁与人为妾,梁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董太君道:“你姑姑嫁不成,我看你可以。”
芸哥儿乐坏了,便要董太君说话算话,明日就去顾府给她说媒,她这般没羞没臊的,把一屋子人都逗得哈哈大笑,连她母亲都哭笑不得了,直戳她的脸蛋子。正说话间,外面有人来报,说是梁冠璟的乳母姚氏带着两个孩子来投奔。
董太君略有些讶异,“以前让她来总也不肯,今日是得了什么消息?”
梁冠璟连忙道:“快快有请。”
那姚妈前几日得了梁冠璟的话便要带着霖哥儿旭哥儿过来,只是来得太快怕梁冠璟答应了写给梁府的信还没到,来得太慢又怕贵人多忘事耽误了孩子的前程。她对于梁冠璟下狱一事自然是不知道的,也亏得来得巧,若是昨日里来,梁府乱作一团想是没人来理会她,今日里刚好梁冠璟也在,这来龙去脉就不需说了。
姚妈带着霖哥儿旭哥儿进来董太君的屋里,见了一屋子的姑娘姐妹,竟是一时不知道向谁下跪向谁道安,董太君连忙遣丫鬟婆子将他们三人扶了,也在一旁坐下。
说着霖哥儿便提起了梁冠璟的幺弟梁青钰,梁冠璟道:“怎么不见青钰,他不在府里?这才过元宵不多久,书院已经开学了吗?”
董太君道:“年前就不知道野去哪里了,岁末因得拉帮结派和定北候家的公子在书院外的南山小庙约了打架,一篇策论写得不好被先生批评,竟然痛打了先生。人家书院里叫他年后莫去了,寻个家塾自学成才。你爹爹收到书院的来信,气得要把他吊起来打。他也不等人来绑,就猴子似的翻墙出去,再也没回来。”
梁冠璟苦笑,“倒的确像他能干得出来的事。”
董太君道:“你爹爹说竖子顽劣,其实我知道青钰这个人,他读书能过目不忘,凡事见解独到,遇大事也能临危不乱,是个可造之材。就说辽王之乱时,他一定要跟着你深入敌营历练历练,我是悬着一颗心的,你爹爹竟也放他出去,好在能全身而退,可见他绝非等闲之辈。只是现下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浪子回头。”
梁冠璟道:“他浪在外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些年就有先例。”
“你爹爹怪我管教无方。”董太君也是心酸,“后母难当啊,你们几个我有哪一天管过的?我自然也是管过他的,他那个皮子厚嘴巴甜最会哄人了,犯了错也知错,不等我翻脸先把我搂住一顿狂亲,我有再大的怒意也没了辙。我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的,花在他身上的时间倒比你们都多。可是我年事已高,论岁数完全就能当他的祖母了,我下不了狠手。”
梁冠璟道:“也无需下狠手,关键能找个人制得住他。”
“找谁呢?”董太君问。
一屋子的人皆是一筹莫展。
一旁霖哥儿听说梁青钰如此顽劣,竟是金陵书院都不要他了,自己做伴读的梦想顿时破灭,心中简直生了怨。
此时梁府的管家沈伯在门外道:“家里的下人都聚集在中庭等候多时,但凭皇后娘娘差遣。”
梁冠璟对着董太君告状:“沈伯让爹爹教坏了,竟喊我皇后娘娘。”
董太君正要起身,“怎么都聚在中庭,这是干什么?”
“没事没事,我让他们去的,正好认识认识铭玥妹子,霖哥儿旭哥儿,姚妈早些年就离府了,很多人不认识她,以后都是自家人,互相认识认识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