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卿如仕挑眉,他倒想看看,这小偷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劲装少年“哎嘿”一声,伸手翻了翻自己的衣兜,掏出六个扁状的袖珍瓶,其中两个袖珍瓶内装有些许液体,而液体内还隐约浮着小颗粒,剩下一个袖珍瓶内只装着些小丸子,看着倒像是药丸。
“这都是我从师父那里得来的,这一组小瓶子是窃言散,”说罢,青年又拿起另外四瓶,“这两组,分别是乱音丸和魂转引,以及它们的解药。你瞧,蓝的这瓶就是解药。”
“继续扯,继续扯。”卿如仕斜眼道。
“我去,你还不信?我萧定可是碧天堂里出来的,就那个掌门人整天窝在炼丹房里撒药的碧天堂。”
碧天堂是祥凤境内最大的武学门派,坐落于神明丘,虽说是武学门派,可掌门人魏云轩似乎从十多年前起,便对炼药更感兴趣。
卿如仕半信半疑地将那两瓶叫“窃言散”的药丸拿了过来。
之所以选这两瓶,是因为“窃言散”这名字,听起来是不用吃下肚子的。万一这萧定给自己的是毒_药呢?
“就这两瓶成了?”
“成!大人大量,放过我就成!”
(反正甭管你选什么,另外两种药粉,估计小爷我这辈子也都没啥机会用上。)
“丑话说在前,你要是再敢到盼香阁来偷东西,老子就不客气地叫老鸨来处置你了。”卿如仕厉色道。
萧定草草回答了句“好好好”后,便盯着门口的位置出了神。
“……”
见此,卿如仕也扭头望了望阁门。
藏金阁里基本只有被橡皮捆着的银子,以及几块金条,可门口的位置……似乎压着一张黄皮纸?
卿如仕踱过去捡起黄皮纸,随后盯着这张纸看了好一会儿,边看边皱起了眉头。
要说藏金阁里有纸,那应该也是记账纸之类的,可这黄皮纸上连个数字都没,显然不是记账纸。更匪夷所思的是,纸上的文字,他居然看不懂。
不知何时起,萧定已经站到了卿如仕身侧,将黄皮纸上的内容看了个遍。
“这不是前瑶瑟国的密语吗?”萧定纳闷道。
这话一出,卿如仕便吃了一惊,“这话当真?!”
早在许多年前,瑶瑟便被三个同盟国背叛,招致灭亡,自己的故友也不知所踪。可如今,他们却在盼香阁捡到了写有瑶瑟密语的纸?
“不会有错的,小爷我混进过瑶瑟的皇家宴席,”萧定伸手指了指纸上的某个字,“这个画符一样的字,除了瑶瑟密语,我从来都没在别的地方看到过!”
卿如仕也没来得及思考萧定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只四处张望了一下,对萧定道:“先把它放回原位,原主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会原路返回,咱们得先搞清楚这是谁的东西。”
他们没有将黄皮纸放回门口位置,而是将它扔在外面的阁道,然后侧身藏进藏金阁门的内侧。
大约一刻钟过后,阁道内还真有了动静。
哒……哒……
卿如仕透过门缝,眯着眼瞧了瞧来人的样貌,“……!”他忽地一惊,只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早前点过的小倌觞鹭。
这就让卿如仕感到不解了。
现在这情形下再见到觞鹭,他只觉得觞鹭似乎与故友尚琐离长得十分相似,可他记得清清楚楚,尚琐离的右眼角下分明有颗泪痣,而觞鹭的脸上别说是泪痣了,就是雀斑都没一个,总不成是直接从脸上挖了吧?
况且,尚琐离只比自己年幼一岁,算起来,今年也该二十有四了,可觞鹭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左右,从年龄上就讲不过去。莫非……是皇弟之类的血亲?
觞鹭捡起黄皮纸后,一边微微皱眉,一边盯着黄皮纸上的某一角——这一块的颜色,较之其他部分更深,似乎是污渍。
其实,是方才萧定手脏,才在碰到这纸时,将污渍留在了纸上。
没过多久,他便将黄皮纸折了又折,塞进衣衫,快步离开了藏金阁。
“……”
“……”
藏在门内侧的两人,将觞鹭的反应全数捉进眼底。
☆、第二章
次日,卿如仕和裘烈行正准备回府。
两人下楼后,见盼香阁一楼的酒馆内围满了小倌,而站在小倌们中央的正是老鸨,她正唧唧歪歪地同小倌们商量着什么。
卿裘两人都抬首环顾了盼香阁酒馆一周。今日的盼香阁似乎是与往日有些不同,这一大早的就挂满了鲜红色的彩灯,莫非是有贵客?
还没等两人思索个够,一众小倌就往盼香阁门口涌了过去。抬眼望去,今日的贵客,竟是枢密使曹大人。
裘烈行忙拽起卿如仕的胳膊,想退到酒桌堆边,好避免卿如仕和曹大人碰面——这两人都是跟军事打交道的,早在别的场合碰头多次,现下要是在盼香阁里撞上,还不得把天给翻过来?
可卿如仕的脸皮似乎早就在兵营里磨厚了,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候,他居然还说“碰头就碰头呗,没准还能敬他几杯。”
无奈,裘烈行只得拽着他的盔甲护颈,硬是将他托到了客人堆里。
“曹大人,今日咱们盼香阁啊,为了欢迎您的光临,可特地布置了一番!”老鸨笑容满面地对曹大人说。
曹大人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便与同道而来的另一位客人蒋飞驰一起,坐到了老鸨特地为他们挑选的酒席座位上。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