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啊!”
我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想着反正他们傻,我们这些聪明的,这点话头上的小利就让让;没想到黑大睚眦必报,闻言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直瞪得那些彪形大汉全都缩成了团。
其实也不怪他们啦,他们体形虽也算壮实,但跟我们黑大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灵活度又不够……这么一想,也就理解了他们为什么要在言语上奚落我们,这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啦。
我颇自豪地看了黑汪一眼,后者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脸疑惑。
……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有股很惊人的感觉呢。”
那力量强得很,我实在无法忽略,倒不如早问出来的好,若是敌人,便难以自圆其说;若是潜在的危险,我们也好早做准备。苍石很惊讶,我于是开门见山,指着前方装饰华丽的一扇门,道:
“那边,有比阵社周围更强的结界,”那道门上挂着许多奇怪的绳索,“那是叫做‘稻草绳’吧?不知出自何处,但感觉它正在保护其中存的的东西,那感觉……”
我言尽于此。
是敌是友,至此便知。
苍石略一沉吟。
“不管是刚才的剑术,还是您刚才的感觉判断,”他带着几分无奈笑道,“看来两位并不只是普通的旅人呐。”
“这也是一种缘分,”他走到那扇门前,缓缓打开,“那就告诉你们吧,如今正在发生的事——”
华门结界之内,结绳交织成网,赫然望去是一尊完美的神像。剑眉斜飞,双目紧闭,独携一柄宝剑,苍凉而孤寂。
仿佛是从上古之时便端坐在那里,带着浑然的思念,生生坐成了石。
苍石说,那是夜叉像。
而那神像的右眼处……竟流着血泪!
……
“一年一次,每到月色美好的秋季,这尊夜叉像受伤的右眼就会流血,”苍石的声音有些悲伤,“这和以‘游花区’作为住处的铃兰团每年巡回演出回来的时间一致,所以阵社的弟子们都说……”
“都吵个不停,说游花区的人们这样那样是吗?”
苍石似乎有些说不下去,我刚想接口,却不想黑大人竟开口了,我不由一惊,他最近着实有些不一样。
我继而说道:“你说‘每年’,那是从多久以前就开始了呢?”
“在我继承这阵社以前,在前任的阵主,我曾祖父留下的文献当中,便记载过完流血夜叉像的事,”苍石顿了顿,补充道,“还有,正是在作为‘铃兰团’前身的巡回杂耍团开始住在‘游花区’之后,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不知怎么,我觉得他本人似乎并不像那些弟子一样与游花区为敌,又或许是直觉,在他念到“铃兰团”这个名字时,语气也似乎有些温柔。
就像……是关系很好的人一样。
黑钢见我出神,便接着他的话道:
“不过,杂耍团回来又和神像流泪有什么关系呢?”
“曾祖父似乎是认为那和‘铃兰团’的守护神……‘阿修罗像’有关。”
我不由一颤。
阿修罗……
这个名字在我脑海中撞击回荡,经久不息。
就算明知道这与我所认识的阿修罗不会有实质性的联系,我依然震惊得头皮一麻,大脑空白,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直到听得熟悉的低沉的嗓音响起,才又再次回到现实。
而我不得不承认,王对我而言,真的太重要了,重要到只是提起,就会让我平静已久的心泛起波澜。
如果这波澜能像从前一样温暖,该多好啊。
……
“阿修罗?”黑钢淡淡地重复道,“在这个国家而言……那也是战神的象征吗?”
“嗯,是……被视为‘召来战争与灾祸的神明’,”苍石苦笑,“夜叉神是掌管夜晚与黄泉的神明,会不会是阿修罗神召来的灾难将人们送往黄泉之国——而夜叉像的血泪……则是针对阿修罗像带来的炎难所发出的警告呢?曾祖也这样想过,但……”
“苍石大人,祭祀的时间到了。”
苍石的未尽之言便在此被打断,悲伤的神情也就此消敛了下去。他温文尔雅地行礼,那种无悲无喜的感觉……像极了神。
可是,就连夜叉神都有血泪,何况乎人?
我转过身来,欣赏这尊夜叉像。右眼上的长疤再狰狞,也不如血泪触目惊心。
泪者,心水也。
或感动或悲伤,只要是泪,就必曾触及心脉;而能够触及心脉的那个人……普天之下,又有几个?就像我们也许不会因陌生人的伤害而难过,但珍惜的那个人,只是一颦一笑便能牵动我们的悲喜。
神,也是一颗人的心啊。
……
苍石就这样走了。
“他似乎有话想说……”我和黑钢望着他的背影。
“嗯,”我应道,“换句话说,这神像……真的是为了警告这目的而哭吗?”我和黑钢望着那尊孤独的神像,“我倒是觉得会有什么其他不同的理由。”
因为听说,世间最伤人者,是谓求不得。
第19章 cer 18.夜叉与修罗(二)
cer 18.
“你坐那么远干嘛?”
“你别过来。”
“怎么了嘛~”
“……你离我远点。”
“不嘛~人家要和黑大人亲近些嘛~啊……”
之后,一阵地动山摇。
再反应过来时,黑大人就已经被我推倒在了地上。
……
——哎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