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
就这样,直到晚饭吃完、酒过三巡,他也没告诉我当时他到底说了什么。
“黑大人就告诉我嘛~”
“……”
“黑汪,你坐那么远干嘛?”
“你别过来。”
“怎么了嘛~”
“……你离我远点。”
“不嘛~人家要和黑大人亲近些嘛……”
我只是想从他口中套到话,可那块该死的黑炭却铁了心似的,任我怎么闹,口风竟一直咬得死死得,半个字都不吐,真是没有情调。可他倒也没有真的生气,只是脸一直黑着,倒看得我越发想玩了。
可谁知,就在我玩得正嗨的时候……居然地震了。众多空瓶站立不住,纷纷倒地,发出哐啷哐啷的响声,我也一个重心不稳便向前扑去。
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
黑大人被推倒在地上,而我趴在黑大人上。
纯黑对襟敞领,露出完美的锁骨,向下是深小麦色的胸肌,结实而富有弹性;向上有棱角分明的下颌,一双薄唇紧抿,鼻梁高挺,两道剑眉笔直地斜飞,狭长的丹凤眼里满是深沉。
那一瞬间突然觉得,其实黑钢长得也蛮好看的。
“……看够了?”
“嗯,”我下意识道,随即反应过来,“啊,黑汪。”
“……”
他对我这下意识叫黑汪的习惯很无语,我反倒来了劲儿,玩心一起,刚才那种奇怪的尴尬感觉也就这么消失了。
“嘛嘛,黑大人被我压倒了呢~~”
我又捏了捏他的胸肌。常服比忍者装要柔软宽大得多,没有了厚实的软甲阻挡,手感自然也就上去了。我一旦玩起来就容易走神,爪子就这么忘了收回来,等到两秒之后我意识到似乎自己应该起来时,腰上一紧,接着身上一重,居然……
又高又壮的男人突然压在身上,让人有点喘不过气,可肢体却是滚烫的。他暗红色的眸子盯住我,酒气几乎吐在我脸上,我有些别扭地别过脸去。
“还玩么?”
“不、不玩了……”
……
真是小心眼!
不就是压了他一下,他居然压回来!而且我明明是无心之失,要不是地震,谁也不会脑子抽了去主动压那块黑炭头啊!
废话,你见过有人闲着没事往火盆里趴的啊?
而且还那么重。我闷闷地灌了口酒,要不是有美酒佳肴作伴,我……我……真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了才解气。黑炭我一眼,理亏似的没说话。
我心说他活该理亏。
——自己那么重就不要随便压别人啊啊!!!
……
就这么着,我俩面对面坐着喝酒,生气的时候各喝各的,不生气了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漫漫长夜,竟就这么过去了。
“我们都喝到天亮了呢!”我感叹着,“这个国家的酒真好喝,再多我都喝得完!”
他面色越发不善。
“在樱都国的那次……是演戏么?”
“嗯嗯?”我没听懂。
“你喝醉了,还‘喵喵’地叫……”
我一顿。
原来我还喵喵地叫了啊……
……
“那是真的哟。”
那当然是真的——又是宿醉又是失忆,到现在也依然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想想简直都要疯了。我向黑钢解释说因为那是游戏里的事情,可他却一脸不信。
天地良心啊!
那真叫个烂醉如泥!不然我第二天还用得着旁敲侧击半晌,就为了跟你打听那晚的事?
好吧,虽然……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感觉就像把魔法咒语强行塞进体内的那种感觉啊……不过,你好像不太相信呢。”
他看了我一眼,闷哼一声。
唉,他果然不信。
要说那天的事,我骗他们的也就只是没有抵抗那力量这一点啊?我无奈地想着,一旦说起我的事,黑大人果然还是要讨厌我的吧,所以我也没想到他会有下一句:
“就算是你说的那样,对你来说应该也构不成问题吧?”他仰头喝下那瓶酒,“因为,看你似乎也不打算说实话。”
“那可不见得喔。”
他皱着眉,冷冷地望着我,我则是万年不变的微笑——我和他的对视从刚认识就一直是这样,我想以后也一直会这样下去。
实话吗?我不想说,也没必要说——先不说那些都是我自己的事,就算我说了,就能有什么帮助吗?
不会有未来的,我永远被这样的命运束缚着,永世不得脱身。
但话说回来,事实上……其实除王以外,我对黑钢,已经可以算是说过了最多的实话了。
因为想着,反正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同行一场,真说几句也无妨。
那么,你想问什么呢,黑钢?
他低垂下眼。
“那个叫‘苍石’的家伙,在解释那具夜叉像的由来时,曾提到了‘阿修罗’的名字,”他再次紧紧盯住我,“……当时你的脸色,为什么会变了?”
果然,你要问这个啊。
我对他微笑。
黑钢,你总是问到不该问的,让我拿你没办法。
——不忍心再骗你们,可是,就算说了实话,除了给你们增添麻烦之外,又能对事情有怎样的改变呢?
无法改变的。
因为那是我的命。
……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他眉头一皱。
——对不起了呢,黑钢,不能告诉你了。
“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