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行走,为了安全起见,陆家家将中的好手跟着几个,打了陆家的旗号,所到之处,凡是有难民处,看到马车都会朝着这里跪拜。
难民是被宫熙承煽动造反的,也是被迫的,陆方廷带兵攻打来,宫熙承利用难民做先头兵来攻打,陆方廷设了阵,将先头兵绕过圈起,再攻击宫熙承真正的部队。
所过之处,也将败阵下来的兵士安顿好,只有那些负隅顽抗,有罪之人才会抓起来,可以说相当宽仁。
只是在这里打了两个月仗,已经是深得民心。
这里的人对陆家也是极为尊敬。
苏萋萋仔细看着那些人,被白沙盖住的脸上有些泪意。
“萋萋,有件事,我有必要告诉你。之前陆方廷一直没说,她怕你担心。这次她已经不见了,说出来你也好方便找她。陆方廷在十四五岁时,不慎中了一种奇毒,这几年我都在研究,一直无法解开。你受箭伤那次,伤的极重,本来性命不保,陆方廷为你强行运功逼毒疗伤,守了你两天两夜,将你救了回来,她可能太担忧你,又消耗了不少,一夜之间满头黑发皆白。”
“之前头发一直染着,有时没时间染就戴帽子,或者围着黑巾…”
苏萋萋听到愣住,难怪,她觉得陆方廷头发有些奇怪,陆方廷以前都是发簪束发,后来经常戴帽子,头发的颜色也淡了许多。
苏萋萋只是听钟离繇说着就已经泪流满面了,捂着胸口疼的无法呼吸。
苏萋萋在前世时听说过,有人一夜白头,一直以为有些夸张,不可信,从来没想到,在自己身边就发生了。
她的美人夫君早就对她用情至深,眼看她身受重伤,竟是做到如此地步,苏萋萋不敢想,因为换作是她守着将死的陆方廷,她会痛苦死,心疼死。
她为自己做了这些,只是怕自己担心,竟是都隐瞒了。
此时只是回想一下,苏萋萋胸口又跟着疼起来,直想抱紧了陆方廷,将自己的全部都给她。
染发用的东西,是苏萋萋配置的,还只是在京城那片地方有卖,如这里偏远的地方还是没人知道的。钟离繇告诉苏萋萋,也是给了苏萋萋一个线索,那就是,白发人中,有可能有陆方廷。
既然不能大张旗鼓的找陆方廷,苏萋萋便假托自己曾经遇到一个白发人相救,那人救人之后就走了,她想谢谢那人,却没找到,重金让这里的人帮着她找,也让驻地的官兵,还有陆家家将帮忙找。
每日里都会有人带着满头白发的男子或者女子前来,或者给出一些线索消息,不管是不是真的,苏萋萋都会去看看。
每次带着希望去,都失望而回。
“萋萋,今日就到这里吧,回驿馆休息。”钟离繇看着日头要落下在马车里掀开帘子道。陆方廷走前,特意叮嘱她照顾好苏萋萋的身体。或许她每次去打仗,就算有了万全之策,也怕万一,这才特意叮嘱她,如今果然是最坏的情况。
苏萋萋一直坚持寻找,钟离繇没有说的是,这一片原来本是荒郊野岭,经常有虎狼出没,也许陆方廷已经葬身虎口了。
这话钟离繇没敢说,这是最坏的结果,苏萋萋只想着陆方廷活着,绝对不会去想这样的事。
苏萋萋有些疲累,之后还要继续找的,她也没坚持,挥动马鞭跟着马车开始往回走。原来上马就有些害怕的,这些天骑顺了,俨然一个熟手,很熟练的控制着马。
边走着,苏萋萋还不忘记朝着周围看,生怕错过任何机会。
一片正在开垦的土地上,有看似一家人的三人正在播种,少女提着篮子带着种子,一个拱着背的老翁打扮的人在挖坑,另外一个老太在负责掩埋。
那几人看到陆家马车过来,也跟那些人一样,放下手上的东西过来叩拜。
苏萋萋不可能让人家白跪的,让紫竹赏了碎银给他们,他们道了谢便要回去继续劳作了。
苏萋萋本没怎么注意的,却是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那个老翁转身后,身形让她感觉很熟悉,尤其是腰背的感觉,不像一个正常的老人家,而且他包着头发的布巾下头发是白的,即使躬着身体也比旁边的少女高一些。那老翁一直垂着头,苏萋萋没看清楚样子,只看到他的脸很奇怪,整张脸跟有胎记一样,青筋鼓起,看上去青紫色,却是没有皱纹。
“老伯,慢走,我有些话想问你。”苏萋萋开口叫住要走的人,从马上下来。
“夫人有何吩咐?这老伯是我们凑在一起干活的,相处了几日,好像不会说话,这几日从没说话。”一边的少女向苏萋萋行礼问道。
“你过来,抬起头来。”苏萋萋皱眉道。
那人挪步过去到苏萋萋跟前抬起头,苏萋萋看的一愣。这人除了皮肤的诡异,脸颊也很瘦,颧骨稍高,鼻子扁平,眯缝眼,这轮廓很像她见过的清蓠。
“你…”苏萋萋想说什么说不出,只感觉嘴边咸咸的味道,已然是泪流满面了。
苏萋萋走到跟前,再仔细的看,果然,这五官有陆方廷的影子。
她想伸手摸摸,那人缩着身体后退不让苏萋萋碰。
“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我是萋萋。”苏萋萋扯下了头上的帷帽说道,声音颤巍巍的。
眼前的人看着苏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