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朗西垣摇了摇头:“你是随我出征的左膀右臂,你的出入多少人盯着。还是找个不起眼的,又忠心耿耿的,才不会漏了马脚。”
“哥说言甚是,是弟愚钝了。”坐回椅子上的木朗建雄眉目一转,“倒是有个不错的人选,他死心塌地跟随我,平面里我俩也无甚交集,身手也是不错的。”
“恩。”木朗西垣也不敢把话说明了,只是吩咐木朗建雄:“让他去趟逍遥岛,务必请米氏老人来一堂。势关成败,让他即刻启程,不能告知任何一个人。”
木朗建雄领命离开。
这时从大帐的窗帘里飘来一叶枯叶。木朗西垣左手一伸,枯叶打了几个旋落在他的手心,枯叶立马显现出几个字:家里一切安好。各边疆也无异象。木朗西垣的手一抖,字连同枯叶一同消失不见了。
夜深了,流水和往常一样趁大家熟睡溜出大帐,找了个僻静的地便开始勤加苦练。虽然辛苦些,但是成绩斐然,也许是被正压的元神因为某些功力的影响有些泄漏,功夫突飞猛进。但是流水不敢高兴,因为元神的泄露就意味着自己不知哪一日凡身会压不住真身,真身一旦现世,那等待自己的将是水生火热。加之朗月还留在木朗府,自己一旦露馅,他的身份也藏不住了,他的处境将比自己更危险。所以流水今日只能减缓练习,只是熟读书籍,不敢有过多的领悟。现在,还不是他现世的时候。
还有一日便将抵达战场,流水把最后一本书放进盒子里,心里有些忐忑。仅靠现在的功力,流水不敢保证自己能在战场上有所成就,但是不上战场又拿不到战勋,没有重归家族的资本。
“怎么,又在思恋你那弟了?”绿野飞踪拍了下流水的肩头坐在他的旁边,近日,绿野飞踪以流水好兄弟的身份自居,“不要担心,我们明天就能和那魔天一战,打败了他就能凯旋而归。还用不到你弟的支援。”
流水感慨了一句:“也不知道他的部队到哪儿?”
“听说大军这几日还在大都盘桓。”绿野飞踪翘起脚,摘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
听到“大都”二字,流水的眉头紧了一下又松了:“大都?可是人间最繁华的地方?”那个人间炼狱,流水此生都无法忘记,一辈子也不会再踏足的地方。有些事虽然被忘了,有些人虽然被扼杀在记忆里了,但是,有些痛,是无法被治愈的。
“那是。人皇呆的地方可不是最繁华的地方。”绿野飞踪摇晃起自己的脚,眼角瞟着故作镇静的流水,优哉游哉的唠叨着自己的人间历练,“你可不知道,大都呀可比上界好玩多了。那楼,多得都记不住名字;那人,多得一不小心就会走散;那地方,我逛了几个月都没有走完;那些姑娘,啧啧。”
绿野飞踪说得摇头摆脑、滔滔不绝,流水只是淡淡一笑:“不知现在的人皇是哪位了?”转而一想,曾在人间留有的那一段惨痛经历已经时过境迁,那楼,不知道被毁后是重建还是夷为平地;那人,早就作古,枯骨都不剩了。稍有抒怀的流水,说话也顺畅多了。
“梁~梁~什么。”绿野飞踪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看上去自顾不暇却用余光发现了身边的流水的身体在听到“梁”这个字的时候有些颤抖。
“不是姓秦。”不敢把自己晴天霹雳的神情泄露,流水稍微低了些头,紧紧地捏住拳头,不敢相信,声音都变得有些紧。
“早换了。”绿野飞踪就像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把手肘放在膝盖上,“现在这个人皇也不是什么好货,整天都在给他那死了几百年的祖先找人陪葬。虽说没陪成,但是被误杀的也不少。”
被封存的过去、被抹去的记忆就好像被人把封条慢慢地撕开,那撕裂的声音像一道催命符追得流水直冒冷汗,身体有些瑟瑟发抖,:“什,什么祖先?”
“我哪知道。只听说他的祖先看上了一个男的,结果人不在了,他就要求后人世世代代都得帮他找。大有找不到誓不罢休的感觉。看不出,还是个专情种。”在人间历练那会儿,绿野飞踪没少听到这些八卦,只是想不到,八卦源于生活,还就和真的一模一样。要不是从木朗修的口里得知,绿野飞踪对此也只当做是饭后谈资,绝不会想到当事人或许还存活于世,“传说那个男的可是个绝色,把人皇迷得鬼迷心窍的。人皇为了他还谋了反,篡了位,才当上了人皇。不然还是个王爷,寄人篱下。”看着流水越发明显的抗拒神情,绿野飞踪有些相信了木朗修在信上提到的流水和人皇祖先、那绝色美男有关。难道是那个位倾国倾城的绝色美男的后人?但是这色差也忒大了吧。想不到才几代人,容颜就已经断送了。可惜可惜。
听到这里,那些纷繁的记忆如洪水猛兽般袭来,折腾着流水坐立不安,便起身回账。
绿野飞踪还喋喋不休的继续追在流水的身后摆着:“我猜呀,那个绝色美男就是个借口。哪有为了一个,还是个男的,起兵谋反。太荒唐了。所以呀,在民间,大家都私下喊他梁荒唐。”绿野飞踪一个没注意,撞在了突然停下脚步的流水身上,退了个趔趄。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