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结束晨夕就率先离开了大厅,一个人走到大营入口,看着风平浪静的对面,等待着他的回来。这是第二次,失而复得。但是却让晨夕倍感愧疚,若不是留下他孤身一人,他也不会险些被杀。晨夕昂首东望,只希望早一刻看到他安然无事的样子。
人都散尽了,冥火七星才出了议事厅,心有挂念,找到晨夕,站在他的身边:“晨夕。”
晨夕不应,冥火七星知道他对自己已经恨之入骨:“晨夕,我。”
不等冥火七星解释,晨夕已经堵住了他的话:“夜深露重,家主还是请回。”
听到晨夕不再叫自己的名字,冥火七星心头被堵得慌:“你就这么恨我。”
“家主说笑了。还是请回吧。”对冥火七星,晨夕不敢恨,太多的纠葛理不清,只能避而不见,公事公办。
“他不就让你心动了起来。”冥火七星实在不甘,凭什么那个人的出现就轻易地夺走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守候。这太不公平了。
晨夕直视着冥火七星,郑重其事道:“三界,只有他,才能让我心动。”
下界的夜风就像一把把冷刀,刮着冥火七星肉做的心:“我呢?”我们过往的一切,只是因为一段记忆的消失,一根情丝的剖离,就真的能荡然无存,消失得干干净净吗?冥火七星仔细的看着晨夕的眼睛,希望从里面找到一点一滴有关两个人的羁绊。但是晨夕冰冷的眸子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深渊,让冥火七星寻不到一丁点的温情。
“你是你,我是我。我们绝无可能。我此生只会为他心动。”晨夕看着冥火七星,不眨一眼,将自己心里的大实话说开了,免得日后再因为这件事而有所误会。
冥火七星伤痛欲绝的往后退了一步,低头仿佛看到自己的胸口垮掉了一个大洞,洞里血淋淋的心被冷风灌入,瑟瑟发抖,一滴滚辣的泪珠子夺眶而出,落在黄沙里,瞬间被吞噬了。那一夜的如胶似漆,那一夜的温存话语,那一夜的信誓旦旦。冥火七星此时此刻还清晰的记得,那夜的晨夕温柔地拉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并深情款款的对自己说:“它,不会跳。但我知道,我想为谁跳。今生,只你一人。”当初的誓言任在,当初说誓言的人却不在了。冥火七星觉得那个洞里的这个心随时要掉了出来。捂住心口,冥火七星疼得嘶声裂肺,仰天大叫。为什么这么美的誓言只有自己记得,为什么这么深的感情只有自己维系,为什么这么窒息的痛只有自己承受。冥火七星猛地扑向把一切事、一切情都抹掉的晨夕,痛心疾首的拉住他的衣领质疑着:“你真的忘了,忘了吗!你记不记得你说过的话!”冥火七星忍着泪,泪却不停的往下掉,用手狠狠地戳着晨夕的心口,感受着那个在为别人跳动的心,痛心入骨又万般无奈、可怜巴巴着,“你说过,它不会跳,但你知道想为谁跳。”冥火七星突然抓住晨夕的衣领拉向自己,两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冥火七星哀痛欲绝的咆哮着:“是我!是我!”看到晨夕的眼里依旧是波澜不惊,冥火七星黯然泪下,推开了晨夕,苦不堪言的笑出了声:“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记不得了。。。”看出晨夕依旧任何改变,冥火七星转身,步入绝望的深渊,好似整个身体都没了魂,一副驱壳也走得十分沉重。
晨夕愣了又愣,实在没听懂冥火七星说的话,但是看到他潸然泪下,又觉得楚楚可怜。此刻看着他萧索的背影,晨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情不自禁拉住冥火七星因为极度悲伤还在发颤的肩头。冥火七星停了下了脚步,晨夕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以为我是为了自己才弑兄夺位,争当三界的霸主?”冥火七星说话声都喊着抽泣,“可惜你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
晨夕想问他不记得什么,从小到大的记忆过了一遍,他都记得。晨夕握住冥火七星的手心重了些,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何时对冥火七星说过那些话。
“呵。”冥火七星将晨夕的手拂开,“你,太残忍了。”冥火七星对他们的这段感情已经彻底伤心了,对晨夕也彻底绝望了。准备就此离开,却听到了远处传来了马蹄的声音。
看到冥火七星这等表现,晨夕有些急躁,想要问清楚却看到冥火七星往军营大门走去。晨夕也跟了上去,却没有在意远方的动静,此刻只想搞清楚自己和冥火七星之间的误会。
到了门口,晨夕还在组织语言,不知道怎么改口,不知道从何开口,一抬头发现了浩浩荡荡的人皇大军已经要抵达了。
人皇大军在冥火七星大营外驻扎,只有一列队伍护送着一辆豪华的马车继续往大营走。
冥火七星的心还在滴血,泪已经风干,静守在大门处。晨夕看到陆陆续续赶来的将领,咽喉的话又吞了进去,也盯着马车看,看到上面守着的绿野飞踪,知道里面有谁。
蒋双先一步抵达大营,翻身下马,向为首的冥火七星拱手:“吾皇前来和贵军结盟。”
恢复大将风范,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