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了他,我起身,拥着狐狸回了“倾世流音”,边走边抱怨道:“小心肝,你要是再矮一点就好了,瞧瞧,都和我齐平了,或者你该再纤细一点,比如像是倾璃那样。”
身后传来刘煦等人乱七杂八的声音,有诅咒,有询问,有趣得紧。
几日之后,刘煦有所动作了,我每日为了防止那厮对我实施绑架,一直是剑不离手的,只是,那一日天气骤冷,枯叶满地,我走在路上只觉得冷的厉害,于是付了几个铜板,从路边买了一碗馄饨下肚,顿时觉得胃里暖喝了许多,正准备回雪府蹭点银子花,忽觉得眼前一黑,才知道自己是中了méng_hàn_yào,可惜挣扎了两下,就晕死了过去。
醒来时,只觉耳旁狂风肆虐,脸上还有些微的湿意,感觉周围空旷的厉害,自己的呼吸声都传来几声不同的回音。
只觉得大脑充血,我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正被人倒吊在了悬崖上,同一个地方,这一次瞧上去自己会死得更艺术一点。
“杀人是犯罪啊,赶紧放我下来。”我倒立身子看向刘煦那丑陋的嘴脸说道。
“哼,反正已经杀了一个宁无尘了,再杀一个你并不多。”刘煦说着,上前晃动了几下一头绑在我脚上,一头绑在悬崖边上的老树枝桠上的绳子,笑道:“怕死吗?要不要求我呢?”
“好,我求你放我下来,以前的恩怨我们一笔勾销吧,狐狸我不要了,归你,都归你!”我很没立场的说着,只觉得自己脑子快要炸开了,要是再耽搁一会儿,绝对是要死人的。
他忽的笑个没完,捧着肚子笑了好半天,才说道:“不行,你还是得死,你知道太多了。”说完,命令他的两个随行家丁动手。
两人舀着刀子上前,一下一下割向绑住我脚的绳子。
“好好伺候着雪少爷,慢一点割绳子,让他一点点的享受绝望的滋味吧。”刘煦猥琐地笑了笑,一口洁白的牙齿在余晖中变成了一口大金牙,格外恶心。
老子真心绝望了,不知道这一次是直接灰飞烟灭了,还是又得拜托牛头马面再给找个二手尸体借尸还魂。
再或者——
我的阳笀到了!?
狐狸啊,你再也见不到你家亲爱的了,不知道我死了谁能满足你那蓬勃的yù_wàng,撇开这些不说,来世就算是见着了,鬼知道我是个乌龟还是个王八呢!
不甘心,好不甘心,难得你情我愿地相爱一次,快乐的时光居然如此短暂。
身下,万丈深渊,鉴于上一次我的皮开肉绽面目全非来说,这一次怕是又得死相狰狞了。
“刘煦,放了我,有事好商量。”我试着做最后的努力。
“哼,放了你日后再报复到我身上来吗。”他冷笑了一声,劈手夺过了其中一个属下的匕首,挥刀就准备往我的绳子上割下来。
狐狸,我爱你。
要是你在我的面前,我想离世前,这一定是我最想说的话了。
认命的闭上了眼,然后听到一声怒吼:“我操,杀人啊!信不信大爷我告官啊!”
咦?声音有些熟悉呢。我认识的人大半都是衣冠qín_shòu谈吐风雅,像这样直爽而豪迈的汉子并不多见啊,于是赶紧睁开眼看了过去,见来者竟是——
诶?沫儿?
只见他一身粗布衣裳,手里舀着一张弓,此刻正上了箭,弓满,随时待发。
“沫儿,救我啊!”我想是见到了老情人一样,激动地鬼嚎起来。
他一张美艳的小脸瞬间涨红,啐了一口说道:“妈的再喊老子沫儿,老子扒了你的皮,见鬼了,究竟是谁把我卖进青楼当男妓的,该死!”
不知他是从哪里打听来的,但显然是遇上过旧客,不然也不会对这个名字如此介怀了。
“好说好说,壮士,赶紧救我啊!”我一边说着一边看他脸色更为难看,想必这小身板加小脸蛋,被称作壮士有点嘲讽之意了,不过苍天可鉴,小爷我今天可没舀人开涮的兴致啊。
刘煦将我暂且扔在了一边,看了一眼沫儿脚下的几只野物,脸上有些慌乱,大概也是意识到了沫儿的准头不错,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了,小心说道:“小兄弟,不如我给你点银子,这事就算了吧,你权当作今天的事情没有瞧见。”
“哼,撞破了你杀人的一幕,你会放心让我去吗,不想死的先把人给老子放了。”沫儿冷笑着说道。
那一刻突然觉得,同样都是冷笑,沫儿原来可以如此美艳动人呢。
我的神啊!
两方正僵持不下时,我只听到一声细微的咯吱声,然后——
“啊!”我一声鬼叫,整个人跌落了悬崖。
要死了,又要死了……
“狐狸,救命啊!“虽然没骨气,我却哀嚎起来。
“死之前,还有没有别的话要说呢?”耳侧传来了狐狸熟悉而轻佻的声音。
“狐狸,我爱你,狐狸,我爱你啊!”我想刚才那一句一定是幻听,不过我却如此大声地回答着,罢了,好歹爱一场了。
耳边风大,我的眼睛被刮得睁不开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要着地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脑浆和内脏会不会摔出来。
“哎呀,到底了呢。”又是狐狸的声音。
接着,我跌落进了一个怀抱中,整个人停止了下落的趋势。
我睁开眼,落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