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戎轻声回击,“从山,世上有那么多条路,谁和谁路一样,本就是陌路殊途!”
丁从山闻言怒气更盛,他越过轲戎,直逼展鹤而去,只见展鹤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丁从山喝道:“妖人!你还手啊!”
轲戎立刻来阻止丁从山,将展鹤护到身后,“他现在武功尽失,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不要逼他。”
“武功尽失!看来是他的报应到了。”丁从山冷冷的说道。
轲戎解释道:“是我对他下了毒,从山,你放过我们,我会带着他离开中原,我们永远不回中原,我发誓他再也不会杀人,你相信我。”
丁从山闻言更加生气,“你要和他远走高飞?你还说你没疯!轲戎,他是个男子,又是个魔头,我不能看你走上不归路,我要救你。”
说罢,丁从山不客气的对展鹤出剑,轲戎见状举剑还击,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正在展鹤观望比武时,展鹤身后出现一把剑,轻巧的挨上了展鹤的脖子。
正与丁从山打斗的轲戎发现有人突袭,立刻回头,只见一把剑已经安在了展鹤的脖子上,那人缓缓走上前,竟是壁流花。
展鹤轻笑一声,“让我猜猜看,你是谁?”
“这么期盼我死的人,确实也不多了。”
这壁流花轻笑着,“门主,我们是一样的人,你不死,就会挡着我的路。”
说罢,壁流花横剑,准备隔断展鹤的喉咙,轲戎一招飞镖击中他的剑,顺便击破来人的面具。
只见路情的脸显露,轲戎立刻举剑击向路情,展鹤见状后退几步,丁从山提剑靠近展鹤,展鹤皱眉,无奈的笑道:“你们这样,我可是很不喜欢。”
丁从山“呸”的骂着,“魔头,让你糟蹋轲戎,我杀了你!”
展鹤闻言神情一变,丁从山回头,竟是恶鬼杀来,一众人齐齐跪倒在展鹤面前,丁从山看着这些红衣恶鬼,动弹不得。
轲戎在此时一脚踢翻路情,展鹤眼神一动,便有恶鬼前来抓住路情,轲戎眼看路情被他们捉拿,立刻看向展鹤。
红衣恶鬼已将展鹤包围在其中,轲戎握着剑,问道:“其实你早已有安排,对不对?难怪你一直不反对我南下。”
展鹤负手,从容的说道:“只是为了抓出内鬼才使了些伎俩,有劳轲峰主。”
“你说过你不会骗我,我们一起去南海。”轲戎道。
展鹤叹息,摇头道:“这次,我骗了你,轲峰主还是早日回到天极峰,以免江湖谣言四起。”
说罢,展鹤转身。
丁从山见状破口大骂起来,“他妈的,大魔头!你竟敢欺骗轲戎,你个混蛋!”
轲戎对着展鹤的背影,平静的说道:“如果你走了,我不会再等你……你想清楚。”
展鹤停下脚步。
“我说真的。”轲戎道:“只要你再踏一步,我们就完了。”
展鹤仰起头叹息一声,还是倔强的离开,在他往前走时,轲戎已经转身,任由丁从山呼喊,他头也不回,背对着展鹤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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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无边,天极峰的弟子们早早的起来练功,一群少年,英姿飒爽。
子望与一阳齐齐为轲戎送上重阳的菊花酒,云思殿内,轲戎念着书,子望端着菊花酒一脸期盼的进屋,轲戎看他神采飞扬,问道:“有何事?”
“峰主,我给你送酒来了。”子望乖乖的把酒放好,笑道:“你尝尝。”
轲戎端起来闻着香气,“这应该是江南酿的,你爹送来的。”
子望点头,开心的说道:“对啊,峰主喜欢吗?”
“还不错。”轲戎颌首,“你也可以喝一杯。”
“不行,天极峰不让喝酒。”子望一脸期盼的看着轲戎,“我看着峰主喝就很开心。”
轲戎继续翻着书,“一阳最近在麒麟洞附近,你可以去约他练剑。”
“他太闷了,我不约。”子望笑道:“我陪峰主练。”
轲戎摇头,拒绝了子望得好意,“你正是少年血气方刚,应该练飘逸的剑法,去约一阳吧。”
子望失望的颌首,“那好吧,峰主,我走了。”
说罢,子望不情愿的起身离开。
送走子望,轲戎放下书,也许是喝了酒,他觉得有些昏沉,便撑着额头假寐。
轲戎做了一个梦,梦里边他看到了展鹤,他仍是那副少年模样,仰着头,笑看他,甜甜的唤着峰主,两眼放光,唇角的笑意是不谙世事的纯情。
轲戎就那么看着,直到一个激灵,醒来,空旷的云思殿并没有那人的身影,轲戎闭上眼,便觉得红尘江湖,竟是一场空梦而已。
半月后,轲戎向天下武林交待,将天极峰暂托于一阳、子望两位弟子照看,而他结缘白马寺,愿暂住白马寺,潜心修佛,了却红尘劫难。
这一消息,震惊江湖,不知多少人踏破白马寺想劝轲戎回头,只可惜,白马寺中高僧阻拦,劝说红尘已断,佛缘人再不问俗世恩怨,将来劝阻的人一一劝回。
有人传言,白马寺中并无人见到轲戎的真容,也许他早已是那众多剃度僧人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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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白马寺
雪落无声,高贵无暇的白马寺,早已敛去人间烟火,寺庙前的梅树,安静的绽放了一夜梅花,梅香清幽,如同这里高远的诵经声。
白马寺的大门才开,就有人站在门前,此人一身玄衣,寺庙中人见了,纷纷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