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一看手表,已经十点多了,便从沙发上站起,却是不愿离开,两眼像糊了胶水一样黏在叶清峦尾巴上不肯移开。
叶清峦一个激灵,立马后退了一步。五道尾羽却不像拖布一样,沉重地拖在地上滑行,而是随着他的动作灵活地扬起,然后在叶清峦看不见的身后再轻飘飘地落下,仿佛有灵性一般。
甚至落下时,那羽翎尖上的流光还轻微地闪烁了一下,氤氲出漂亮的光晕。
这一幕叶清峦没察觉,却被江涛看见眼里,他眼珠里登时冒出激动的火花,下一瞬却又被很好地掩饰起来。
江涛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叶先生,你要知道医生治病除了问诊之外,有时候还必须要对病人的身体进行检查,不然怎么能对症下药呢?你不愿去医院拍片也就算了,至少得让我亲自检查一下你的尾巴吧。”
“我得知道这羽毛的成分是什么,才能告诉你,你的身体究竟是怎么了。”江涛补充着,又不着痕迹地往前上了一步。
叶清峦往身后看了一眼,这回却是没动。他低垂着眼睑,咬咬牙道:“好吧。但是……”
他还记得在医院时,江医生碰到自己尾巴时产生的难.耐感觉,若非无奈,他其实很不愿让别人触碰到它。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江涛已经凑过来了。他蹲了下来,手哆嗦着,像是即将触摸一件绝世珍宝一般,伸向了那五道尾羽。
有一根流淌着细腻光泽的尾羽分外好看夺目,江涛看得心痒痒的,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它!
然而下一刻,情况就起了匪夷所思的变化。
那尾羽握在手中,竟像是握了一团烈火一般,剧烈的烧灼感从手心的皮肤处猛地袭来,痛得江涛的脸在一瞬间扭曲起来!
他“嗷”地一声惨叫,狼狈不堪地蹿跳出去,攥着那只手滚在地上。
叶清峦皱着他那双鸦羽般好看的眉,懵懂地看着江涛的动作,也蹲了下来,疑惑问道:“江医生,你怎么了?”
他侧过身小心摸了摸自己的尾巴,温温的,暖暖的,那纤细的羽毛划过指尖时带来一阵令人心痒的酥麻感,虽则羞耻,却也不至于躺在地上打滚啊。
江医生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很痛苦。
江涛已经痛得没力气解释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脸色微沉。手心处刚刚碰到那尾羽的地方,竟被烧得焦黑一片,放在鼻端嗅闻,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息。
这显然已经不是什么基因突变、生物异常的病理学可以解释了吧?!这特么是玄幻特效吧!
江涛这么想着,眼睛里却迸射出疯狂的兴味光芒。
如果换成别人遇到了这种场景,想必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事后就算不各种发微博微信,将叶清峦打成人人得而诛之的“怪物”“外星人”,也会立马报警自救,可江涛身为一个浸.淫生物学、医学十几年的怪胎,却只有一种想法——
这简直太特么神奇,太特么酷炫了!全球医学界、生物学界数千年都绝壁出不了一个吧!这是人类返祖现象?还是受到某种外部辐射产生的突变?亦或叶清峦就是个披着人皮的外星人?超人?
江涛脸上的表情已经从兴味变成了痴迷,进而变成了一种古怪至极的阴笑,他猛地一轱辘翻身站起,完全忘记了手上的剧痛。
“听好了,你好好在家待着,千万不要出门,千万不要把这事儿告诉任何人!你等着,我明天再来,不不,以后我每天都会来。除了我以外,你绝对不能见任何人啊!”江涛语速飞快地对叶清峦嘱咐道,然后揣上自己的笔和纸,飞一般地夺门而出。
防盗门被他甩在身后,发出“砰”的一道巨响。叶清峦一愣,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傻站了几分钟,仔细回想刚才到底怎么了,想来想去也找不着头绪,只好挠挠头发,就此作罢。
江涛看样子并不会把自己长了尾巴的事宣扬出去,这一点倒让叶清峦松了口气。也许搞科研的都这个样子?叶清峦扒拉着发梢想。
可是自己就这样莽撞地开了门,让别人看到了自己尾巴的模样,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叶清峦心里突突地跳得厉害,他紧紧抓着自己的衣领,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无奈地抬头看了眼时间,惊叫了声。啊啊,都快十一点了,他要赶紧去码字更文了!
他返回厨房拾起那只过期的面包,左看右看,还是把它胡乱塞进嘴里,然后又烧了壶开水,把肚子灌得饱饱的,这才勉强静下心来开始“噼里啪啦”地码字。
只是一码字,江涛那种种奇怪的举动就回印在他脑海里,惹得他心神不宁的,他烦躁地甩甩头,想把那乱七八糟的忧虑甩个干净。
“哎,今天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医生,盯着我一直看一直看,眼神好可怕。也不知道他靠谱不靠谱,忧愁。”
在正文的最后,叶清峦在作者留言区忍不住打下这么一行字。
第10章 我尾巴呢
『这是一间同.性.恋.酒吧,酒吧外面装饰着五彩缤纷的霓虹灯,打在墙壁上形成一朵一朵绚烂的光晕,漂亮靡.丽。
宁彦站在外面,脚步迟疑不前。他不知自己该不该进去。
若在以前,别说进去了,就连往这里一站,都会有一大票的人哭着喊着拉自己回去,生怕闹出什么不干不净的绯闻,败坏了名声。
可现在呢?他已经在此处徘徊了三个小时了,都没人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