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有数就行,别把一个休闲放松的游戏真玩成了无间道,给自己添堵。”方祁连说着,把车停在他家车库门口没进去,姚若邻被丹尼尔搀着下来,关上后座车门的时候问了一句,你要在这儿留几天?方祁连估摸着可以玩十天半个月再回去,姚若邻便大方地一挥手,说:“成,这车借你半个月……丹尼尔,嗝,我们从车库坐电梯进去。”
丹尼尔被他拉着,往房子前的喷泉里带,看他脚下踩着云一样飘飘然,差点一头栽进水池里,哭笑不得。
翌日早上姚若邻被一阵咖啡机磨豆子的声音吵醒,丹尼尔在厨房里滋滋煎着培根,空气里弥漫着煎炸食物的焦香。
他昨天折腾许久才打开车库的门,回了家再也支撑不住,倒头就睡,身上的衣服还没换,澡也没洗。他挠了挠乱糟糟的短发,挣扎着爬起来洗澡,脱衣服的时候一摸裤兜,车钥匙没了。
姚若邻完全不记得自己怎么带丹尼尔回来的,越想越头疼,匆匆套上睡衣,趿拉着拖鞋去厨房找丹尼尔:“我们昨天是开了车回来的吗?谁开的?”
丹尼尔一边翻锅铲一边说:“是啊,方祁连开的车。”
那就是他开走寻欢作乐去了,姚若邻点点头,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自己喝得不省人事被谁占了便宜——摸走了值钱的东西不打紧,趁机摸了他就不好了。
他看一眼丹尼尔做的早餐,色香味俱全,肚子终于感觉到饿了:“培根煎老点,蛋也煎熟点,我不吃流黄蛋。”一面说一面赶紧上楼放水洗澡。
姚若邻是有些轻微洁癖的,带着酒气的衣服穿在身上捂了一夜,他总觉得浑身痒得不行,仿佛捂出了一股特别熏人的味儿,得把自己从头到脚搓洗三四遍止痒祛味。
所以方祁连第一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还在浴室里仔仔细细地洗他那层皮,手机被压在枕头底下,嗡嗡振个不停。姚若邻洗完澡,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沐浴露的香气像腌肉一样腌进他皮肤里,很是入了味,他便觉得头发没洗干净,折回去重新洗了一道头。
丹尼尔在楼下等着他一起吃早餐,半个小时后,他终于穿着浴袍,擦着湿漉漉软塌塌的头发出现。刚坐下瞥了一眼颜色暖热的培根,金黄酥脆的煎蛋,浓郁醇厚的黑咖啡,丹尼尔就指着他的手机说:“方祁连刚才来了电话,找你的。”
方祁连三十几通电话找他不到,立马拨了丹尼尔的手机。姚若邻挺诧异的,这方祁连耐心最差了,突然转了性,锲而不舍的,不会是出了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吧?
他接过手机,还没在耳边贴紧,便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争吵中又夹杂着汽车鸣笛,方祁连气得直发抖的声音像炸雷一样轰然炸开:“你他.妈.的,傻.逼玩意儿……”
姚若邻吓了一跳:“大清早的骂什么娘!”
“老子在大马路上被车撞了!”方祁连愠怒道,“你赶紧来平安大道一趟,那肇事司机撞坏了我这儿半边车身,居然还揪着我赔他的车头!臭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