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辆摩托车在一个坑里摔了一跤,摩托车手摔得头破血流。我上前问他们来村里干什么,其它几个人都凶神恶煞地说,他们要到红桃小学,去收拾一个叫雷小波的家伙。我吓了一跳,知道雷小波是村里新来的助理,但我们没见过。我看见摔倒的摩托车后备箱里,掉出来一把锋利的尖刀,还有一根钢鞭。就赶紧开过来,给你们报个信。”
雷小波冷静地朝他做了个道谢的手势,说:“谢谢你,陆卫星,我知道了。我正在这里,等他们来呢。”
陆卫星疑惑而又紧张地说:“雷助理,你们几个人啊?有什么东西?怎么打得过他们?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还是躲一躲吧。”
这时,乔小玉和他的丈夫在教室里忙完,走过来,听到他们的话,也担心地说:“对,雷助理,孙会计,你们快走,从后山的小道走,不要让他们碰上。”
雷小波泰然自若地笑了一下,说:“我怎么可能做逃兵呢?不过,他们带了这么多的家伙,倒是要重视一下。”他转身问乔小玉,“学校里有可以自卫的家伙吗?”
乔小玉说:“一样也没有,学校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你还是快走吧。不行,我们就报警。”陆卫星说:“现在报警,恐怕也来不及了。”
郁晶香急得在宿舍里门口直跺脚,急赤白脸地说:“这可如何是好啊?这下要闯大祸了。”
雷小波脑子一转,有了一个主意。他冷静地对郁晶香说:“你把张乡长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快。”正吓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的郁晶香连忙翻看手机,把张鑫民的号码报给他。雷小波当着众人的面,就给张鑫民打过去。
他听说过第二副乡长张鑫民的名字,但没有跟他见过面,更没有打过交道。手机响了一会,张鑫民接听,手机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沉稳的声音:“喂,哪拉?”
雷小波不卑不亢地说:“你好,张乡长,我是雷小波,是前岙村的大学生村官。有件紧急的事,要向你汇报。呃,今天,我们到红桃小学来联系,给他们捐赠教育品用品的事。”
“什么?捐赠教育用品?”张乡长感到很意外,打断雷小波说,“这批物资是哪里捐赠下来的?”雷小波回答说:“是市民政局组织的。”
“啊?市民政局组织的?那怎么不跟我们乡政府联系呢?真是奇怪。”张乡长不解而又生气地说,“我们乡政府要统一安排的,乡里像红桃小学这样的贫困学校就有六七所,总得平均分配一下吧。你们村怎么直接跟市民政局联系呢?”
明显是不满和批评的口气,雷小波捺住性子,解释说:“张乡长,这件事我们向武乡长汇报过。这次捐助活动,是我专门为前岙村去市民政局要求的,不是从上而下摊派和分配下来的,你明白吗?是我为前岙村争取过来的。不信,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给市民政局问。另外,你也可以打电话问县委组织部打给听一下,有没有一个叫雷小波的大学生,被他们派到前岙村来当村官?”
最后这一句话,雷小波是故意用来镇张鑫民的。张鑫民一听,果然态度大变,打着哈哈说:“啊,是这样啊,雷助理,你为前岙村很用心,也作了很大的贡献啊。我代表杨树乡乡政府,还有全乡所有的贫困小学,向你表示感谢。”
“张乡长,这批教育用品要先让红桃小学挑选,挑剩下来的东西,可以捐给其它小学。喂,喂,张乡长,你慢点挂,我还没有说正事呢。”
“还没说正事?”张鑫民似有所悟,愣住了。雷小波说,“今天下午四点钟左右,我们来到红桃小学,正好碰到你家公子,来纠缠这里的支教老师郁晶香。郁晶香不肯跟他出去吃饭他就到办公室里来拉她。我说了他几句,他就气得回镇上去搬救兵来收拾我,现在三辆摩托车正在村口,正准备进村。他们都带了尖刀钢鞭之类的家伙,要置我于死地啊。张乡长,我问你,对这个严重的刑事案件,我是打110报警,向县教育局反映,还是你自己出面,让你儿子收兵罢手?”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张鑫民就大声叫起来:“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真是把我气死了!雷助理,你千万不要报警,也不要给县教育局汇报,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立刻撒回来。雷助理,谢谢你能给我打这个电话。否则,这个死孩子,就要闯大祸了!”
说着就挂了电话。但电话刚挂,山口边就响起摩托车声。大家往外一看,只见三辆漂亮的流线型摩托车,划着一道漂亮的圆弧拐过山口,朝学校里冲进来。
陆卫星将自己的摩托车推到一旁,过来站在周老师一起,摩拳擦掌地准备在必要的时候帮雷小波一把。此时的学校里,除了几个弱小的学生,三个柔弱的女教师外,只有他们三个男人。
而从摩托车上下来的是六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除了一个小流氓头上绑着一块纱布,神情有些萎顿外,其余的个个一脸杀气,目光阴鸷,四肢发达,样子极为吓人。
他们顿好摩托车,迅速从后备箱里拿出不同的家伙,得意洋洋地操在手里。张旭东朝他们一挥手,他们就朝雷小波包围过来。他们迅速形成一个圆形,把雷小波团团围在中间。五个人手中个个都操着亮闪闪的家伙,对着他耀武扬威。
张旭东见雷小波一个人赤手空拳,什么东西也没有拿,大感意外。“姓雷的,你竟然一样东西都没有拿。是在这里等死,还是真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