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将军封了许多的院子,这又是为何?”员外郎有些不太明白。
丁礼腼腆的微笑道:“家里除了贾某以外,也就三个亲人了。老爷多年之前就斩断尘缘修道去了,贾某当初接手家里的时候尚且年幼,好在有太太帮扶。后来太太也仙去,贾某能力有限铺排不开,只能封了院子。”说着有些哀伤的神色,“贾某掌家这些年,也是摸石头过河,最近才想起逾制的事情,让诸位笑话了。”
礼部的三人这才知道,原来丁礼属于什么都不知道的那种,看丁礼不过二十出头,就要操心许多事情,家里还有的长辈还万事不理,也是难为他了!三人叹息了一声:果然这大户人家的日子也不是万事顺风顺水啊!
自从守孝开始,丁礼和贾蓉贾蔷小哥俩就住在前院,后院除了贾玲小姑娘住的里哥哥和侄子近些的那个院子还有花园没锁,其余的院子都处于尘封状态。
三个礼部官转了一圈心里就有了大概,加上丁礼留着人请了一顿饭,三人要走的时候又送了谢银,所以等丁礼送几人上车的时候,那位员外郎直接就把事情都揽下了:“贾将军且放心,这府邸是太祖爷赐下给另高祖的,院子的规制要改,地皮却还是贾将军的。之后下官带匠作监的人来给将军修整,后面空出来的地方,将军自己处理着就好。”
这事儿丁礼不曾瞒着人,才把三位礼部的官员送出了荣宁街,荣国府还有贾家的其他人就知道了宁国府要改制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其中的原委罢了。
贾史氏得到了消息,心里就是一颤。隐约觉得丁礼意有所指,可又不知道关节在哪里。之前又和丁礼颇有些撕破面皮的样子,也不好叫丁礼来问了。
贾赦知道这件事的时间只比贾史氏晚上一点。他可不用像贾史氏似的思前想后的猜测丁礼的目的,直接一撩袍角就往宁国府来问丁礼来了。所以当贾史氏还在思考着丁礼的举动会给贾家带来什么变化的时候,贾赦已经和丁礼面对面的坐在书房里头喝茶了。
“我说大侄子,你这几天可有点闹腾。我听说政老二来给小郡王爷卖好,结果被你挤兑得把他最喜欢的砚台给砸了,那可是端砚!”
“当日小郡王问政二叔什么出身品级如何,二叔眼神示意我来代答,自然便只能实话实说了。”丁礼笑得特别无辜,好像那天难为贾政的行为都是被迫的一样。
贾赦听了丁礼的话立刻就拍着大腿笑道:“好!好啊!就是实话实说才气得他肝疼呢!”
丁礼摇摇头,看着贾赦痛快淋漓的样子不说话。所以说,当家长的一定要一碗水端平,不然兄弟阋墙是迟早的事情。
“赦叔,过几天礼部的人来给我改府里的规制,可要让人去哪里看看?”
“看什么?我那不过是个纵深的院子,可没什么可看的。”贾赦摇头,不明白丁礼怎么提起这件事了。
丁礼看贾赦没心没肺的样子,有点不赞同的严肃看着贾赦:“那你说,你为什么自己开了一扇黑油漆的大门,再不从敕造牌匾下的正门走了?”
贾赦被戳中了心事,也不笑了,也不说话了。
“明年琏大弟弟就要成婚了,总不好和赦叔你的内眷还挤在一起吧?请礼部的官员看看,辟出个新院子来,让琏大弟弟住的松快些多好!”
贾赦干笑了一声:“大侄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琏儿那孩子和我不亲,说不定他就算成了亲也不愿意和我一起住呢!而且老太太不放人,我就算把院子拾掇出来了,空着不住人心里岂不是更难受。”
丁礼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他想了想,觉得他们父子之间有些欠缺沟通,可他又不好开口,只能岔开话题,说起贾蓉和贾蔷的事情来:“我之前问他们,他们说要去家学读书。我隐约记得,如今家学里就只有六太爷一个人管着,我有些不放心,想改天去看看。”
“蓉哥儿蔷哥儿想读书,咱们自去请了举人回府里来教就好,怎么还让孩子去六太爷那里?六太爷岁数太大了,自己也不过是个童生,几十年也没见教出什么名堂,你可别为了省事糟蹋了他俩。”贾赦不屑的一撇嘴,对管着家学的贾代儒怨言颇多。
当年他念书的时候,贾代儒批评他处处不如贾政;后来他索性不去读书了,就被扣了一个不学无术的帽子。到了他儿子的时候,启蒙还是在家学里,贾琏同样被贾代儒说处处不如贾珠。他嘴上不说,心里头可记得呢!
“那咱们荣宁二府每年支应给家学的银两,合着都打了水漂了?”不可饶恕!学习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啊!读书晋身是成本极低的可以改变命运的途径!
丁礼生气了。
这个可以让很多人改变命运的途径竟然被如此践踏,丁礼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要彻彻底底的整改家学!
贾赦看眼前的丁礼忽然变得怒不可遏又斗志昂扬的,一脸的懵圈——我刚才说什么了啊?
第35章 第三单元
第二天一大早, 丁礼就穿戴整齐的出了门。家学离宁国府并不远,也就500来米的距离, 丁礼也没让马车出来, 自己领着姜茶溜达着就去了。
到了地方才发现,家学的院落倒是挺大,前后两进, 可用作教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