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打开了投影仪, “这位老先生,大家应该不陌生,我们省著名的企业家、经济学者白尔复。大约48小时前, 在自己家中过世。”
大伙儿聚精会神地望着投影板上白尔复的照片, 等着靳南往下说。
靳南翻了一张资料,“白尔复有两个儿子。长子白振海,妻子赵逸真,两人有一个儿子叫白泽冠;次子白振洲,妻子满庭芳,两个人有一个儿子, 叫白泽宇。白尔复老先生今年已经八十三岁了, 又是在家中过世,本来算是喜丧。”
“但是昨天在家人筹备丧礼的家庭会议上,白尔复老先生的律师宣读了最新的遗嘱,白老先生名下的产业由次孙白泽宇接管,白老先生名下的不动产平均地分给了两个儿子,但是60企业的股份直接转给了白泽宇,剩余的40由两个儿子一人一半。”
“赵逸真当场直接报了警, 质疑白泽宇和律师联手谋杀了白尔复老先生。她的理由就是,这一份遗嘱,是在白老先生过世的前一天晚上才跟律师确定的。时间太过巧合。”
甘彪就举手提问了,“队长,这种没有明显的刑事谋杀证据的案件,按惯例,应该先给经济组去操心吧,这个好像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啊!”
靳南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了钱莉,“准确来说,这个案子目前算不上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案子,系统里面还没有正式立案。本来呢,的确跟我们没有关系,但是最近市里在搞招商引资,会有一场大型的外商访问团。需要一个非常……”靳南停顿了一下,回想了一下局长的用词,“需要一个非常和谐的、健康的、愉悦的、没有安全隐忧的投资环境。赵逸真这个人比较……不太好搞,直接找到了副市长,说了些不太美妙的话。搞得领导们很有压力,所以希望加大破案力度,最起码要弄清楚,这到底是不是一桩杀人案件。”
铁长春就笑,“一个有钱人家的儿媳妇居然能去见副市长,还说些不太美妙的话,还能影响到投资环境,我们的领导什么时候这么平易近人了?”
邱书云撇撇嘴,“这位本身没什么,可是奈何人家会投胎,娘家得力啊。”
众人齐齐哦了一声。
靳南轻咳了一声,“下面我们分工,分头去寻找白老先生过世前一晚的行踪,以及白泽宇和朱律师的行踪。如果有任何蛛丝马迹,立刻向我回报。且不说顾全大局,白老先生英雄了一辈子,如今被儿子媳妇叫嚣着还要解剖验尸,别人睡在花丛里,他还睡在钢架子床上,我们加把劲儿,排除他杀的怀疑,也就算是有个交代了,也让老人家早日入土为安。”其实这也是局长的意思,一层一层压下来,局长虽然心里不痛快,但是也实在没办法,这希望这闹剧早点落幕。
队员们摇摇头,领着分配的任务出动了。可是午餐过后没有多久,铁长春就一个人回来了。
“靳队,来,咱俩单独说点事。”
靳南看了他一眼,铁长春的表情很严肃,他就把铁长春领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铁长春将手中的u盘,插到了电脑上,“这段录像是白老先生过世前一晚跟朋友聚会时,那个私房菜馆的安保录像,你看看这是谁?”
靳南看了一会,画面里陆续出现了蒯老,白尔复,白泽宇,后来,“阿秀?”靳南很惊讶,“她去干吗?打工?”
“不,你再看下一段,这个是走廊里的录像。你看,这里是房门,蒯老和白老亲自出来迎接她。这个态度,绝对不是冲着后生晚辈或者一个打工当服务员的大学生的。”
靳南一时觉得脑子有点不太够用,那个漂亮的像是油画里女孩子,会做很好吃的饭菜的女孩子,为什么会让两个省内泰山级的金融泰斗亲自出门迎接,而且即便不是出门迎接,这种级别的私人小聚,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参与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办?”铁长春有点犯难。
靳南想了想,“不怎么办,现在这事还没有立案,局长也是因为推不掉人情压力,所以才让我们查一查,毕竟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的证据说明白老是他杀。赵逸真敢这么胡闹,不过是赵家人也眼红白老把这么多的遗产留给了二房。一直到现在,赵家只能用人情压人,却不敢正式要求立案,就是最好的说明。我们这些刑警,又不是端的赵家的饭碗。不用那么给面子。只是你就当不知道,谁也别说。如果白家人同意白老遗体解剖,有了真实的证据,我们再来查也不迟。国家赋予我们的调查权力,我们也不能乱用,是吧。”
事情果然如靳南所说,赵逸真虽然有娘家的支持,在白家蹦跶的很凶。但是朱律师是何等的人物,不动则已,一出手则如霹雳雷霆,直接甩出了铁证,当晚他得知白老要立遗嘱,立刻就请了两个业界非常有名的律师和省医院一位非常著名的医生来共同见证,并且全程录像。只是这些人都是在白泽宇睡觉之后才到的,而且因为是遗嘱,所以朱律师连一点风声都没有透漏。
白老在录像的开头就说了,自己突然感到时日无多,而且关于遗产的安排他已经考虑成熟,所以才会有如此安排。
赵家也请了相关法医,在白家二房不知道的时候,对白老的遗体进行了秘密的初步检查,但是结果的确是自然死亡,用句通俗的话,就是寿终正寝。八十三岁的老人了,睡梦中安然离世,赵逸真心中再不忿,再不平,也没办法在没有确着证据的前提下要求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