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此人是敌是友,跟张镇安的关系究竟如何,不过见到他如此行径,她对他已经心生厌恶起来,而且她家这围墙本来就破旧的很,并不牢固,被他这么一坐,说不得等下就得倒。
“这人脑子有问题,你不用理他。”张镇安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同安秀儿说道。
“我倒是没有理会他,就是怕他会将咱家的围墙坐倒。”安秀儿小声的说道,本是一句无心之语,谁知她的话刚刚落音,这石头土砖搭成的围墙,还真的就哗啦一声倒了下来。
“乌鸦嘴。”晏景修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没被这砖石给掩埋,幸好他反应快,在空中一个半翻身,完美落地。
他对着自己的反应感到满意,拍拍手,抬起头看向张镇安两人那边,不曾想却是同张镇安的冷眸对上。
月光下,他的眸子黑如深潭,晏景修只莫名觉得自己全身有些发冷,好似自己整个人都几乎都要被他看穿,只连忙退后两步,有些悻悻的说道:“我刚刚的举动的确是不合时宜,打扰二位好事,我先离开了。”
“站住!”
一声呵斥从他的身后传来,晏景修硬着头皮转过脸来,见到张镇安刀削般冷硬的脸庞,拱拱手,强自镇定道:“张兄,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以为我家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张镇安眼如鹰隼,好似盯自己猎物一般盯住了他,只将他盯的头皮发麻了,才道:“你别怕,我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你今日将我家的围墙的弄塌了,就将它修好再走吧。”
“什么?要我修围墙?”晏景修一张脸都黑了下来,他张开手,在张镇安面前展示他是何等的玉树临风,控诉道:“你要一个这样的温雅公子来砌围墙?你也太过分了吧!”
“过分?若不是你,我家围墙怎么会倒?”张镇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不要跟我谈条件,你既然找到这里来了,要么将这围墙砌好,要么我先打你一顿再说。”
“别。”晏景修想起张镇安的拳头,最终选择了妥协。
于是晚上,安秀儿跟张镇安在床上睡觉的时候,便一直都听到院子里面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还有某人吹着小口哨的声音,安秀儿嫌吵,捂住了耳朵,张镇安便朝外面斥了一句,“安静点!”
“缺德!”晏景修斥骂了一声,继续拿起他手上的一个砖石砌墙,然而动作却是轻柔了许多。
外面的声音终于变小了,安秀儿也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天月亮隐去,太阳掌管大地,安秀儿醒来往后院去洗漱,经过堂屋的时候,倒是吓了一大跳,原来那个不速之客,竟然还在自己的家中。
“相公,他,他怎么进来的?”安秀儿连忙跑到厨房,走到张镇安的身边去。
晏景修也跟着走了过来,他倒是坦荡,摊手道:“我昨天修补围墙的时候把我困在你们家了,索性你们的堂屋没关门,我便进去躺凳子上睡了一夜。”
“修补围墙困在我家?”对于他这个解释,安秀儿是不信的,道:“你可以开门出去啊?”
“我可不敢开你们家的门,若是碰一下,这门也碎成块了,难道到时候也要我去给你们做一道门?”晏景修连忙摇头,一副他不上当的样子。
安秀儿听他说的有趣,不禁轻笑了起来,道:“那好吧,我现在带你出去,到时候门碎了,也不关你事。”
“唉,我说小嫂子啊,你这样可是不对的呀,我晚上给你们砌了一晚上的墙,你连早饭也不叫我吃?”晏景修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
乡下人大都好客,安秀儿也涉世未深,听他这样说,倒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心一软,答应了下来:“那好吧,那你吃了早饭再走。”
“这就对了。”晏景修满意的点头,对正在生火的张镇安说道:“张兄,我就说你要多做点饭吧,你不听我的。”
张镇安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安秀儿便道:“没关系的,到时候我们匀点给你就行了,虽然不管饱,但总归是不会让你饿着。”
张镇安也放下了手中的钳子,用探究的目光看了他两眼,得出了一个这样的结论:“你嘴皮这么利索,我看你不并需要吃饭。”
“才不是的,我饿着呢。”晏景修有些不要脸的凑了过来,鼻子在空气中嗅了两下,“嗯,你煮的什么?还挺香的。”
张镇安没有理他,只是走到灶前将锅盖打开,拿碗来将锅里面的小米粥盛起。
三人坐到了桌子上,晏景修迫不急待的拿着调羹舀起自己那一份白粥,尝了一口,道:“味道还挺不错的,很是清香,没想到如今张兄的厨艺这般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