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说一句话,就算是错的,张镇安也总会换一种方式来解读,最后帮她办到,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她说一句话,错的就是错的,底下的人根本就不服她。
这两年来,她才真的知道要管家是怎样的艰难,才知道当家主要承担怎样的压力,只要你行差踏错一步,就会有许多人等着将你拉下来。
这两年来,她煎熬心血,她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可是她这个二儿,人虽然孝顺,但是着实是太善良了一些,论起能力来,她不得不承认,他是不如她大儿的。
可是她那大儿,实在是太过冷漠,也不会说话,平心而论,她更喜欢的是她二儿,她觉得二儿才是她的儿子,在张镇平的面前,她才像是一个母亲,而张镇安呢,什么都不需要她做,久而久之,她已经习惯了找他索取。
张镇平敏锐的发现了邬氏在发呆,立马暖心的说道:“娘,你别多想了,回屋子休息去吧,您这样,可真让儿子心疼,是儿子不孝,不能够像从前的大哥一样,为您分忧。”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都怪你父亲去的早,没好好教导你,否则的话,你肯定不会比你大哥差的。”邬氏握住了张镇平的手,安抚了他一下,这站起身来,道:“好了,我们回去吧,那事情先放着,看你大哥怎么说吧。”
张镇平殷勤的扶着邬氏往外走,闲话道:“可是大哥今天都说了不肯帮我。”
“他说的都是气话,他就算是不肯帮你,但他父亲的遗言,他总是要听的!”邬氏对张镇安倒是十分的了解。
“那儿子就放心了。”张镇平做出一副释然的样子来,道:“我就怕大哥与我有隙,张家会毁在我的手中。”
“这兄弟之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了,哪有隔夜仇的,那事情纵然是我们不对,可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如今不也回来了吗?我再将族中的护卫让他管理便是,到时候一切还会跟从前一样。”
邬氏倒是想的很好,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是亲情最忌讳的便是算计。
“那就好,那就好。”张镇平连连点头,扶着邬氏往前走去。
却说张镇安,听到邬氏说找人去给安秀儿送休书了,心中是焦急不已,当即就寻了马,往清水河赶去,当时在议事堂,他没有将焦急的心情在脸上表露出来,可是如今,他很是焦虑。
他不能够让安秀儿认为他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更加不能够让安秀儿遭受别人的闲言碎语。
想到他晚回家一分,安秀儿就要被别人闲言碎语所淹没,张镇安便是心急如焚,流言蜚语最是能够伤人,他不知道,她接到这休书,该会有多么伤心呢。
☆、第一百零五章 我会在这里等他
安秀儿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她开开心心的提着自己的桶往家中赶去,想到今天中午可以做泥鳅蛋黄汤喝了,她这心中就高兴,只是有些想念张镇安。
这道菜自己好像还从来都没有给他做过,可惜他不能够吃到了,不过不要紧,自己现在先将厨艺练好,等他回来再做个他尝。
这样想着便走到家门口,却是见到屋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四周有一些看热闹的孩子围在她的家门前,她有些奇怪,心中不由得猜测起来,难道是张镇安回来了?
可是他还没有去几天啊,不过算了算时间,从这里去闵月城一来一回也是足够了的。
“爹,娘。”她跨过门槛叫了一声,若是张镇安听到她的声音,定然会跑到外面来看的,可是她进了院子,却没有见到他的踪影,想来应该不是他回来了,可是她还是抱有一丁点的希望。
一直走到了堂屋门口,她才发现不对劲来,堂屋里面坐着的一个中年男人,他穿着黑灰色绸衣,戴着六方巾,这人她根本就不认识。
“爹、娘。”安秀儿提着小桶走进去,看到安老爹跟梁氏皆是脸色凝重,她不禁觉得有些起怪,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位大叔是谁?”
“秀儿,都是娘亲的错。”梁氏一开口,眼泪便掉落了下来。
“怎么了?”安秀儿将桶放下,从怀里掏出帕子给梁氏擦眼泪。
“这位就是令爱?”
这个时候,坐在一旁的中年男人才用挑剔的眼光上上下下的扫视了安秀儿一眼,见她穿着灰色的衣裳,头发有些蓬乱,裤腿、衣袖、身上都沾了泥巴,就连脸上也有,他话语中不由得透出鄙夷之意来,表情也有些不屑。
果然是一个乡下丫头,这样一个丫头,怎么能够配得上自家大公子呢,真不知道公子是什么口味,竟然会娶这样一个女人为妻,定然是为了气老夫人吧。
这刘管事的想法跟张家大多数得知这个消息的人想法一样,他们都认为张镇安娶安秀儿只是为了气老夫人,要么就是被猪油蒙了心,是中了邪。
“你是谁呀?”这人语气不善,安秀儿自然也不会热脸贴人冷屁股,再同他好声好气的说话了。
这中年男人却是一弹衣袍,将腿一搭,盛气凌人的道:“你知道张家吧?我是张家的管事,我姓刘。”
“不知道。”安秀儿摇摇头,道:“我爹娘都是普通的农人,常年在家,跟外面的交往不多,阁下想必是找错门了。”
“闵月城张家你都不知道?”这人看着安秀儿,表情愈加的鄙夷了,道:“不过你不知道张家也没有关系,那张镇安你总认识吧?”
“他是我相公,怎么了?”安秀儿之前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