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耳朵恢复知觉了,他便挣开李天骐的手,双手抱住对方的腰:“让小爷抱抱,大李子,好久没看见你了...嗯,真香,再尝尝。”
他仰起头,二人交换了一个情意满满但未过多缠绵的吻,因为宋小武找着了真正能吃的东西,而他刚好又确实饿了:“刚出锅的?”拈起一只锅贴咬掉一半:“嘶,好烫。”茴香猪肉馅儿的,香得没话说。
李天骐拍了拍他的手背:“洗手。”
“干净着呢...”宋小武抗议着把另一半也塞进嘴巴里,然后跟着李天骐进厨房盛粥:黑芝麻枸杞粥,据说有补肝肾、益气血的功效,不过宋小武就知道搀上一把甜丝丝的枸杞,更好吃。
吃完饭洗完碗,天便擦了黑。二人近两月没见上面,此刻早已情难自禁地拥在一起,一边互相抚摸亲吻恨不能融进彼此全身,一边磕磕碰碰地转移阵地上楼。耳厮鬓磨难解难分中,听见李天骐道:“小武,咱们年后招个服务员吧?”宋小武气结,狠狠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就不能专心点儿!”见李天骐下唇立刻渗出血来,又觉得有点舍不得了,正要再凑上去吻一吻,李天骐已经重新吻过来,舌尖微微有腥甜裹缠,含混中他仿佛解释道:“不想浪费时间...”宋小武努力地回应着他,过分激动的唇舌纠缠甚至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然而谁也不愿意停下来,宋小武有些晕晕乎乎地想道:大李子肯定也特想我呢。
楼上两张单人床拼在一起,宋小武就腻在李天骐身上,他自己的枕头早不知丢哪儿去了,偏要和李天骐抢着一个来枕,空气里情.欲的味道还未散尽,嗅觉上来说不算好闻,然而心理上十分幸福——当然又没到满足的地步啰,宋小武有点怨念地又在李天骐身上被自己拧红的地方捏了起来,李天骐的肤色比他还深些,然而每次一身红痕的人都是李天骐,不得不说宋小武在某些时候手劲儿还挺大。
“再捏我翻脸了啊。”李天骐闭着眼把宋小武还在作妖的手拿开,搁在腰侧:“乖,睡。”原本该是不容反抗的举动,却因为他半睡半醒间的鼻音而有了种撒娇的错觉,宋小武把一条腿也搭到李天骐腿上,迷迷糊糊中想道:再不办了老子,老子办了你也不错。
次日一大早到西山公墓拜祭过外婆,下山时李天骐突然说:“去新房子看看吧,散味儿也该散得差不多了。”
装修之前宋小武可谓热情高涨,一会儿要在阳台上安烤架,一会儿要把浴室弄成全透明的,一会儿又要买什么咖啡机、藤艺桌椅,可惜没过几天就遇上姚老爷子住院了,宋小武一走,装修的事儿便全由李天骐拍板,他又哪会不知道宋小武说风就是雨外加三分钟热度的性子?该满足宋小武愿望的部分尽量满足,至于那些纯粹异想天开或者根本就是没个正经的想法,就当没听见过。
宋小武开了门,心里不知怎么地便是一颤,他不过是第二次来这儿,上回见着的还是毛坯房,如今的风格也是典型的李天骐的作风,整洁干净、中规中矩,只有仔细看时才会找出几个自己提起过的花里胡哨的小玩意儿。可是他就是能强烈地感受到,这是家,和饭馆的阁楼一样,屋里会有家人,厨房会有饭菜,将来他们还可以养花、养狗、养金鱼,他自己是养什么死什么,可李天骐连偶然掉到厨房外大花盆里的南瓜籽儿都能养到结小南瓜。他们会坐在阳台上,窗栏上爬满了葡萄藤蔓或者别的什么,这种日子会持续很多年,直到他们都已经是鸡皮鹤发,而那窗栏上那无论是什么都不能再开出花。
宋小武想着想着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娘叽叽的,趁着李天骐还没看出来,赶紧调整情绪,一边往里头走一边说:“我瞧瞧卧室去。”
“小武。”李天骐却喊住了他:“去把冰箱里的菜都拿出来吧,今年就在这边吃年夜饭。”听了前半截话正要去开冰箱的宋小武顿了一下,回过身道:“李天骐,你跟我一起去姚家吧。”
李天骐从没听他叫过自己全名,一时倒有些愣住了,随即才笑道:“你晚上得过去啊,成,那你动作麻利点儿,咱们中午吃吧。”
“可我想和你一起。”之前答应老爷子时不觉得有什么,只想回来待一会儿就足够了,可真到了眼跟前,才知道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他舍不得了,他心心念念的大李子,怎么能在他俩的新家里一个人过年?
宋小武心里难受,可脸上还是吊儿郎当的:“难不成你预备一个人看春晚呢?”
他们俩都不喜欢看这种节目,从前的年三十都是靠打牌混过去的。见李天骐笑而不言,宋小武勾住他的肩膀,挤眉弄眼道:“再说,那什么早晚得见公婆,是不?”
李天骐一眼看穿了他那点儿小心思,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道:“总得让你爸爸他们把这个年好好过了。”又这么正经了,宋小武撇撇嘴,随即被李天骐别过下巴亲了一口:“去把鱼切个花刀,一会儿做松鼠桂鱼。”
宋小武最拿得出手的就是刀工了,这会儿系上围裙挽起袖子洗了手,捉起一条将近一尺长的桂鱼,剁掉头、脊鳍和臀鳍,去了鳞,又在靠近尾巴的地方切了一刀,便用筷子从鱼嘴中伸入腹内,将内脏同鱼鳃一并拉了出来。随后改刀,三五下切出十字花纹,